閤子里的气氛终于变得轻松,人们笑着嗔怪王雱,只记得公事,来得太迟。歌妓则随手拨弦,用轻柔的乐曲声为众人助兴。

王雱一来,整间閤子中,蔡京便不再是酒席的核心。

人人都关注王雱;

除了明远以外,人人都想从王雱口中听到朝中推行新法的消息,连种建中也不例外。

也不知王雱是不是有他自己的目的,饮过那杯饮子,王雱多少恢复了精神,便提及朝中最近推出的几项新法,在各地试行的情况。

明远听着那些熟悉的名词,“将兵法”2、“均输法”、“农田水利法”……心里在暗暗感慨:此刻他距离历史真的好近啊。

王雱一边说,席间众人偶尔开口评价,多是不疼不痒的随口称赞之词。

只有种建中一口断言:“将兵法是善法!”语气坚定无比。

身为昔日的西军“将种”,种建中自然对军中弊病非常了解,因此知道“将兵法”是对症下药的方子,良药苦口,但利于病。

王雱顿时大喜,有种家子弟称赞他父亲推出的“将兵法”是好东西,王雱很明显有种被“权威人士”夸奖了的感觉。

被种建中夸完,王雱又喜孜孜的转向明远,笑道:“近来新法推行顺利,还要多谢远之兄的提点。”

王大衙内此话出口,举座皆惊。

目光刷刷刷地聚在明远身上。

在大家心目中,明远是一个游手好闲,浑身是钱的纨绔。他什么时候也能提点王大衙内这些新法推行的大事了?“

明远猜想可能是他上次关于青苗法给王安石写的那封信。

只听王大衙内说:“这次官府在各州县试行新法,仿造《横渠学刊》的式样,刊印了很多书册,将新法的详情下发至各州县。又派人去乡里宣讲,不外乎将新法的目的、条例、细则一一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