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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醒了,那人沙哑地笑了几声,声音比乌鸦叫还难听:“把罗刹牌交出来。”

“……”梅花在心里疯狂诅咒玉罗刹,幻想扎他的小草人。

“哼哼,不愧是教主的女儿,生死置之度外(梅花:度你妹!),要怨,就怨你为何要投错胎,挡了别人的路。”

那人看梅花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他,匕首往她的脖子上又往下压了几分,梅花被压得无法呼吸,更别说开口说话了,她默默地把手指放在了腰间,准备按下去的时候——

“呃!”

那个人忽然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飞快地往旁边一闪,不知道从腰间摸出了什么武器挡在面前,厉声道:“什么人!”

梅花摸着脖子挣扎着坐起来,然后也愣住了,不知何时屋中多了一个人,身长玉立,白衣如雪。即便是在黯淡的光线下,他看起来就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又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全身都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气。难怪那个人这么紧张了。

白衣人看了梅花一眼,她顿时觉得好像全身都被冰水浇过一样,真是透心凉,忍不住拉拉被子遮住自己。

“你是谁。”

白衣人的声音就和他的人一样叫人冷得牙齿打颤。

喂,搞错了吧!这个问题不是应该她来问才对么?话说你半夜三更跑到别人房间里来,还一副气定神闲的问人是谁,大哥,不要说您这是在梦游呢。被晾在一边的男人似乎很不甘心自己被无视了,冷笑一声:“阁下也是想来分一杯羹吗,可惜,刚才你进来的时候从背后给我一剑就达到目的了吧。”

白衣人扭头看了他一眼,那个男人瞬间僵硬。

“我从来不在背后暗算于人。”

白衣人冷冷地说,视线在他拿着的剑上扫了一圈,语气似乎有点萧索:“可惜了一把好剑。”

这无疑是在说使剑的人配不上它,那个男人嘿嘿冷笑,不过到底是因为愤怒还是为了掩饰心中的害怕就不得而知了。

“我不想杀人,你走罢。”

“嘿,我倒要见识一下,阁下有什么本事。”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电影里的镜头切换一样,梅花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一切发生,不过事后回想起来,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要问她的感想,估计就只有一句话:当时的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

总结一下,她就看到炮灰男扑过去,白衣人不动——炮灰男近了,近了!白衣男还是不动——啊,炮灰男捂着脖子倒下了!白衣人长剑在手,还甩了下剑尖——炮灰男扑街。

梅花捂着自己的脸难以置信,他什么时候出剑的?为什么她啥都没看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闪电光速,呃,剑?

闻到一股血的味道,估计那炮灰男已经挂掉了。不是梅花心如铁石,如果是你天天都看见杀人,跟杀鸡似的,多看几天你也会麻木没反应。

白衣人收起了剑,漫步走了过来,再次重复了那个问题,看来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你是谁?”

“玉梅花。”

万分感谢无时无刻的礼仪教育,在这种已经在心中哭爹喊娘抖成一团的时候,梅花还能保持着外表的镇定,眼皮都不眨一下。那些无所不在的忍者侍卫呢?还有侍女保镖二人组呢?都死到哪里去了?这是失职,严重的失职!她一定要扣光他们的奖金!

——如果她还能活过今晚的话,喷泪。

外面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白衣人二话不说,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臂就把她从被窝里拖了出来,一点都没考虑到男女大防的问题,幸好梅花没有裸睡的习惯,身上穿着的亵衣也算保守,不怕走光。她觉得自己的手臂像是被钳子夹住一样,火辣辣的痛,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叫出声。要是她没搞错的话,自己被绑票了,要是不小心刺激到绑匪先生撕票那就糟糕了。

发现她脚下虚浮无力,全然不会武功的样子,白衣人顿了一顿,随即很不客气的把她提起来,刷拉一下掠出了屋子。他的轻功貌似也很不错,几下就甩开了那些追来的人,转进了错综复杂的通道。梅花发现他好像很熟悉这里的地形,何处转弯何处开门毫不犹豫,身后一直有人在追赶他,可是那声音越来越远,最后终于完全听不见了。继续走过了一段长长的地道后,白衣人在一堵墙上摸了摸,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墙壁咔咔地移开,一股凉风吹到了脸上。

“啊!”

梅花忍不住小小的叫了一声,在掀开一大堆枯草之后,他们从一个很隐蔽的通道里钻了出来,外面是无尽的沙漠还有美丽的星空。她昂着头贪婪地看着这久违了的景色,连自己目前的处境都差点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