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到进复仇者监狱!”伤势未愈行走困难的青年挣开搀扶的手臂在后面对着他大喊。

血腥的气味弥漫在嘴和鼻腔,浓到他有想吐。他回过头:“倒是很想看谁有个胆子试试。”

“身上老带着像血样的味道,真讨厌。”总是在半夜他悄悄回来爬上床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嘟囔,不知道看见现在的他会怎么样,是气急败坏的叫嚣还是板着脸打上三冷战?

——对,已经不可能看见,永远不可能。

在他听到惊动地的爆破声之前,在他看到高楼缓缓倒塌的那秒,有短短的瞬间居然无法理解发生什么。直到具血肉模糊看不出原貌的躯体从瓦砾里被挖出来。他觉得自己的心直直的朝着某个未知的地方坠落。除散乱的长发还有被血和尘土弄脏的白色裙子,关于他的记忆没有留下任何相关的东西。

切记忆都是空白。万事万物寂静无声。他不愤怒也不痛苦,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起伏。审视着那具破破烂烂的躯体,他甚至觉得阵陌生和茫然。他还记得笑着拿出那张愚蠢的结婚届强迫自己签下名字的情景,还有突发奇想在戒指里印下可笑又恶心箴言的场面。甚至是最后分开再见时颤动的睫毛,嘴角上翘的幅度,袖口细小的折痕。无论哪都和眼中看到那具躯体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生活没有改变,他将和以前样继续的生活。就像时间倒退到没有对保有记忆的那刻。他看到的死亡多到连自己也数不清的程度。他从来不回忆过去因为那无聊又没有意义。场景在不停的转换,从废墟样的爆炸后现场到救护车再到医院。窗外的色亮又黑,黑又亮。世间的切和以前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区别,不管是结婚届也好还是那枚愚蠢到极的戒指也好,都乖乖放在他的口袋,平静得就像翻过页书或者走过条街。只不过某种东西也随着起丢掉再也找不会来罢。

回到十年前的经历不怎么让人愉快。太多似曾相识的画面突然涌进脑海,只会平添烦躁的心情而已。那个活生生会叫会动的人更是提醒着他,另个时空,另个未来冰冷又残酷的现实。他甚至有认真的考虑过抓住的肩膀把带回十年之后,也许莫名的失落和空虚就能被填满。但的眼神,表情,话的口气都在向他证明个事实。

是可又不是,过去没有办法改变,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而已。就算从现在开始斩断切未来的可能,未来属于他的那个人依旧只能依靠呼吸机睡在床上,每隔几个小时就要心脏衰竭回,连呻/吟都因为声带全毁而没有办法。

“是个疯子,样做除让更痛苦还有什么好处!”

“唉……最后得到安慰和满足的只有自己而已。”

“别再继续折磨,就干脆让解脱不行吗?”

从十年之前回来,那些烦人的家伙就直唠叨没完。他还以为经过十年的时间,他们会比较解自己的性格。同情心或者怜悯,类似样的东西,为什么要浪费在个胆敢擅自离开甩掉他企图跑掉的家伙身上?他想要十年前那个不属于自己的活着,就算是种补偿或者不愿承认的罪恶感。责任已尽,剩下的切都和他无关。是死是活已经不属于他关心的范畴。其实,怎么会以为十年后的遭遇就是最终的结局?

因为他为十年后的另个准备更残酷更可怕的命运。

他站在自己住所的门口,切都和以前样。但他知道有些东西不再样,失去就不会回来。推门进去,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在原有的位置上,就像整理它们的人还在屋子里的某个地方,随时都会像往常样跑出来,不满的抱怨为什么也不事先声会提前回来。

“的性格还能扭曲到什么程度才罢休啊。”常常埋怨着。

他就是扭曲到样的地步,属于他的东西即使毁掉也决不让其他人得到。沉默的穿过客厅和走廊,来到那间谁也无法进入的密室。除他本人亲手打开,任何企图强行开启的举动只会让整间屋子起被炸成灰烬。

昏暗的室内空空荡荡,弥漫着股寒气。除张孤零零放在地板上的椅子,只有中间污红色朱砂在地板上描画出奇奇怪怪的图形和符号,无数白色黄色的符咒雪片般将周围的地面覆盖。而在那片奇异的物体中,悬浮着具性的身体,光裸的肌肤表面缠绕着密密麻麻的金色咒文,全身呈现出淡淡的青色,头发和睫毛上结满冰霜。

那些什么死去就像睡着的人明显是在谎,至少看起来绝对不像沉睡,具冷冰冰硬邦邦的尸体。

“即使有半不属于人类,受样的伤也不可能活下来!”的父亲,长着对可怕浓眉的人叹息着,“想要维持生命的唯方法,只有把封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