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只能接收一个不甘不愿的琴师了。”
听口气何等斩钉截铁,太子长琴不禁感到荒谬,等到反应过来他已经下意识说出口。
“你为何如此执着于我?”
“因为你值得。”
季闲珺几乎是在他脱口而出的下一秒就接上,不假思索的让人很难去怀疑此话的真假,因为无论怎么看都真心实意的让质疑的人自惭形秽。
也正是感受到这份真诚,太子长琴哑口无言的望着他,连他再一次靠近都忘记远离。
“跟随我不好吗?”季闲珺扶住他的肩膀,歪过头,低语在耳畔的声音仿佛蛊惑,听得太子长琴一阵颤抖,不得不强自按住手腕,忍下追随他的冲动。
季闲珺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看不出目标已经动摇!接着趁热打铁的说服下去,相信很快太子长琴就会乖乖跳到碗里来。
然而这位帝王的选择却是退后一步,对多数时候执行霸道的他而言,此行此举堪称宽宏大量,不下于盛世明君突然赦免一位谋朝篡位的大罪人。
“我给你机会,我也给你余地,太子长琴。”
如此说的季闲珺背负双手,踱步到距离他几步远的位置,侧头望向远处的景色,或深或浅的远景是许多种绿色组成的舒心拼图,因此他也能冷静的道出放过琴师的原因。
这是一件蠢事,在离开太子长琴身边时季闲珺就知道,但是不坏。
治理国家有如烹调小鲜,光是对的还不行,尤其是诸多前人经验都在强调一点儿,那就是对的,不如合适的。
季闲珺此番行动正是因为他觉得这是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