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琴声中杀气泠泠,好似为人送终把怒气勃发。

太子长琴默不作声的最后一拂,方抬起头直视季闲珺,清清淡淡的眉目,是仙人的疏情绝傲,浓色的发垂到胸前,和璎珞流苏勾成至死方休的一线,只是这般缠绵被他一抬手便散开了,仿佛昭示着情深情浅,一瞬之间。

季闲珺看的眉梢抽动,低低一叹。

“你还不同意?”

太子长琴抚琴走到崖边,脚下万丈悬崖有绿苔挂边,但下方深潭古色方无边界,连带着他开口的声线也淡的几无人味。

“我不同意又如何,你已经行动起来,还害怕我出言拒绝吗?”

季闲珺坦坦荡荡道:“我当然不怕,实话讲,我想做的从来没有不成功的,但是对你……我总愿意担待点儿的。”

因这玩味的语气,太子长琴转过身,发尾甩开一个不大的弧度,却青丝如墨,古韵悠然。

“哦?怎讲。”

季闲珺站起身,冠冕九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俊逸的容颜亦是出众的不似人世中人。

“心甘情愿的琴师,和不甘不愿的琴师,我这样一个贪心的人自然想要的是前者。”

说话间人已经走过去,太子长琴沉默的看着自己刻意拉开的距离被缩短,直到他站到身前,勾起一缕自己垂在胸前的发丝,举止轻佻的放在鼻下,才给出丁点儿反应。

退后一步,如绢般的长发流水般的从季闲珺手中露出来,太子长琴无悲无喜道:“若我拒绝,你又如何?”

季闲珺盯着空空的手心,不在意的挑挑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