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闲珺吞下一口潮湿清爽的空气,将一切过去融入短短六个字之中,把那些悔恨伤情的过往再一次死死压在心底不漏分毫。
“我只是想起她曾站在雨中的情景,每到这种天气,我总能想起她质问我的那些话。”
楼乐姬离开季闲珺庇护之前,曾专门找过她已经声名远扬的父亲,之后就是离家数十载而不归。
旁人只以为是父女间的争吵带来意想不到的隔阂,但是季闲珺可以准确的说不是。
季闲珺突然提起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
“你知道喝酒最容易醉的是谁吗?”
他状似无意的说完,原随云也已经低垂下头。
虽然在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这个人高挺的鼻梁,但即使这时正面相对自己恐怕也是分辨不出他的表情的吧。
想想这个人惯来藏得极深的心绪,他哂然道:“容易醉的人?”
季闲珺摇摇头:“那一日她来只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那时我还曾畅饮过美酒,但是听完她的话,我便不再多喝了。”
原随云忽然好奇起来,那个女子究竟说了什么,会如此容易的牵系到季闲珺的一举一动。
他可是知道的,这人是多么霸道自我,从来只有他牵着别人鼻子走,哪里有别人领着他走的份儿。
怀揣着这份疑惑,季闲珺不负他望的道:“她说,是酒杯。”
原随云情不自禁的沉默,像是突然间懒于口舌,又像是……不知怎么去形容这一刹那生出的触动。
像是为落花垂泪的女子,何等之伤。又是何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