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很多下人,都是先主公孙策还在世时,便在伺候的。还有孙家未定居到富春时,就跟着孙坚一路过来的旧人。
他们多数都身有奴籍,在乱世中,亲眷早已殇亡,将军府就是他们的家。离了这处,便会落得个居无定所的下场。
步遥本想着,为了节省开支,想裁掉一些下人,府内原也不需要那么多的人手。后来因着这个原因,也只得作罢。
到了年节前,狗男人的经济状况变得有所好转。虽然庄稼欠收,但还是从百姓手中收缴上了如数的税赋。
步遥愈发意识到,孙权要养的人属实多。
到年节了,就免不了要多赐些赏赐,将士们要赏,文臣也要赏。
柴桑养的那些兵最起码也要加些餐,总归不能在年节中,还要让他们啃馕饼食菜羹。
狗男人最近的心情不大好,应酬多,而且还有个狗皮膏药赖在府上不走。
丁氏自打在二人成婚之日来府后,就住在府西的那处庭院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因着她毕竟是孙权的庶母,纵使孙权心中并不爽利,也不好与丁氏直说。
其子孙朗心中是个有数的,知道自己与孙权并不亲近,也劝不住丁氏,便自己回去了。
步遥躺在宽阔的榻上,轻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想到丁氏时,柔和的眉目渐凝。
这一月中,肚子里的小人儿已经会动了,每次都生龙火虎的,经常就踢她一通或者拿小拳头打她一通。
她的女儿还在腹中,就这般顽劣,生下来怎么得了?
步遥无奈地起身,捂着肚子,待肚子里的婴孩消停了后,便起身去殿中书案处,静等着孙权回来。
年节前,孙权去了趟柴桑,回来后,又整日设宴。
孙权饮酒没有节制,甚至有些酗酒,每日都要喝得烂醉才归。
一旦他醉了,就绝不会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