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洵闻言却觉得很有意思,可惜被程氏的一个眼神就遏制住了想要尝试一下的念头。而一头荤素都吃的毛驴果然与众不同,他这就想到了财门钝驴的年画可以参照白毛画。

刑捕快一听苏洵的如此提议,他是哈哈大笑深觉自己的眼光很好。“小苏先生好眼光。小苏先生没有去府城逛逛,可能没有见过小月为青羊宫所作的两只肥瘦青羊。我随行带着的牙刷子与捎给阿娘的汤婆子上皆有其印,那是颇显青羊神韵,所以我正请小月以白毛入画。”

“月小娘子擅于画?那是否能为我家也画一幅财门钝驴?”苏洵也来劲了,“左边挂一幅胖娃娃,右边挂一幅胖毛驴,如此一来正是开门大吉。”

月枕石迎上苏洵与程氏的期待目光,她真的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难道要给刑捕快加鸡腿谢谢他如此对外推荐她的画。“这都是承蒙刑捕快抬举,想来苏先生的画意必是在我之上,我还是不献丑了。”

“月小娘子不要这样说。术业有专攻,画贵于传神,想来这一点你一定能比过明允。”

程氏真不觉得苏洵的画多么卓绝,达到一定的画技后更重要的是意境,意境一词与灵气、天赋相关,可不能按照一般的年龄学识论。“相逢既是缘,还请月小娘子留下笔墨,我以后也能说给孩子听。”

月枕石没有拒绝到底。不论程氏是否怀着苏轼,将来苏大大或者他的兄姐听程氏说起一幅年画的故事,不论故事的主角是白毛也好是作画人也好,搞不好千年之后语文考试还多了几篇《白毛论》、《年画论》等等,那个场景想起来还真有些莫名带感。

何况白毛下午那一叫表明它真有灵性,不仅能发现人头还能发现伤患,如此一来挂在门上也算不错,万一真有什么凶恶之事到来说不好也能示警一下?

年画一事需等到了眉山备齐笔墨纸砚。

在百无聊赖的雨夜,谁都不能吃过了就睡,就在客栈的大堂里来了一出围炉夜话。

“这般冬夜烤火的日子让老夫想起了五年前的往事。”最后轮到孙大夫之际,他他看向身边的药童追忆起了从前。这会众人已经知道药童不会说话,十三多岁了但看着还似六七岁孩子的神态,依孙大夫说安然是脑子受了刺激,而为其取名安然是希望少年能余生平安。

“五年前,老夫正是在这一带附近捡到了小安。一个八岁的小男孩晕倒在路中,衣衫凌乱地只剩下里衣,而鞋子都破了脚底全是血,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五年以来,老夫一直在寻找治好小安的良方,可惜即便是开封太医署的朋友也是束手无策,说是解铃还需系铃人,许是只能由旧日重现激才能让小安恢复神智。此次回到蜀地,老夫带着小安走过了益州路的不少州县却都不见成效。这次往眉山去,希望能有收获。”

刑捕快听了安然的遭遇职业病再起了,五年前那时他刚刚转行做捕快没多久,却没有听过哪家丢了孩子。“这事情听着有些悬,搞不好是哪一伙杀千刀的生口牙人将孩童拐卖至此,安小郎君是半途跳车而逃。”

孙大夫无奈地叹气点头,他也考虑过这种可能,当朝对于人口贩卖实行严刑峻法,只是不谈安然到底受了何种刺激,如果真是人口贩子拐了他,也是苦于无证无迹可查。

“不提这些糟心事了。我看这场雨明日早晨应该能停,不知我能不能随刑捕快一起去驴车的倾翻地一看?”孙大夫又是看向苏洵,“这是有个不情之请,驴身有不少可以入药之物。苏先生如能应允将其一二卖于我就好了。”

“孙大夫随意就好,能够入药治病也是善事。”

如果驴子没有被野兽啃食,如果经过一夜夜雨也无碍入药,苏洵并不在意将毛驴的剩余部分送给孙大夫。而程氏有孕定是不能让她再度奔波,苏洵再感谢了明日帮忙引路处理驴车琐事的刑捕快。“还请刑捕快留意着那根桃符,不知上头到底有什么。”

翌日早饭过后,月枕石也骑着白毛随同一起折返了车祸现场。

展昭不想闲在脚店里也就一起去看昨日的驴子有无被野狗等吞噬,“都说桃符是驱邪之物,小月对于那根桃符很在意吗?”

月枕石不知该不该多想,便说起了柏淑之前八卦的那一则年画显灵之事。“一幅年画驱赶了阴鬼,其后昏倒的知县夫人汪氏被查出怀孕。昨日又是一根桃符弄倒了驴车,而查出了苏夫人有孕。展大哥觉得真是神灵庇佑驱邪送子吗?”

展昭摇了摇头,有的话不宜轻易出口,比起门神显灵送子,这种过门晕倒与车祸更似杀子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