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氏一个茶杯摔在新月的眼前,滚烫的茶叶溅在她的手上,新月惊呼一声,捂着受伤的手,眼泪不断。
钮钴禄氏见了不但不心疼,反而更加厌恶了。如果不是为了皇帝的名声,她怎么会养这样一个东西再皇宫里。难道说不让她去外臣家里住就是残忍、冷酷?不答应她的条件就是不仁慈、不善良?这是什么道理?
“皇上驾到。”钮钴禄氏还想说什么,外面传来吴书来的声音,弘历已经到了。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不管他心里多想知道新月的事情,弘历还是先规矩的给皇太后行礼问安。眼睛的余光看见地上碎裂的茶杯,他就知道新月惹皇额娘生气了。弘历眼神微闪,看来新月是不能留了。
“皇帝来了,也是为了新月的事情?”新月闹的厉害,她相信弘历也是知道的,现在看弘历行色匆匆,就猜到是为了新月。一个新月就弄的皇宫乌烟瘴气,钮钴禄氏的心情可见多糟糕。
“正是。新月,朕问你,你为何一定要去怒大海的家里?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去荆州平定叛乱的主帅是额尔德克吧。”弘历坐在皇太后的旁边,也不叫新月起来,就直接问道。他想要知道新月和怒大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莫不是从怒大海救了她的那一刻?
“皇上,您不知道,荆州原本是不用死那么多人的,可就是那个什么将军,他不让士兵立刻去救人,反而下令在荆州外扎营。是怒大海将军,他奋起反抗,怒冲进乱军里救了新月姐弟。如果,如果大军可以早一点进荆州,端亲王府也就不会只剩下新月和克善。”
不知道新月对额尔德克的怨念有多深,这可是明晃晃的上眼药啊。谁说女子不得干政,看人家新月,这才是正大光明呢。
别说弘历就是皇太后和皇后都听的傻眼,她们不知道荆州还有这样的□。
“新月,你是在怪罪额尔德克吗?那如果朕告诉你,额尔德克是按照朕的命令行事的,是朕不让他立刻进攻,你是不是也要跟着怨恨朕?”弘历话说的很缓慢,他看着新月一脸不信的样子,决定还是告诉她端亲王府的事情。不知道端王府的格格在知道自家是如此的不堪,会怎么想呢?是不是还一副全天下都抛弃她的样子?
“那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荆州会暴动?呵呵,朕想你应该不知道吧,或者你是知道,但是不认为那是错的。你的阿玛在任期间不但收刮民脂民膏,还强抢民女。你的哥哥,哦,就是你们私自册封的世子,就是因为他抢了个女子,把那个女人□致死,才引得人家报复。说到底荆州百姓受的苦,不论是现在的,还是从前的,都是你们端亲王府造成的呢。”
“不,这不是真的。我的阿玛是世上最仁慈最伟大的人,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我的哥哥也不是那样的,不是的,不是的,都是骗人的。”
新月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皇上是在骗她的,她才不信。
新月在端亲王府是受宠,要什么给什么,她却是一点也不知道端亲王府的肮脏事。也许是端亲王真的喜欢她,不想让他单纯的月牙知道吧。也许在端亲王心里这只是平常的事情,没有必要在新月前面提起。
弘历像是觉得打击的不够,又说了一句:“你要是不信,可以找莽古泰来问问,他是你端亲王府的家臣,知道的可比朕清楚的多。”
☆、第 44 章
只要一想到新月在孝期跟着一个老男人私定终身,弘历的内心就掀起滔天骇浪。在黄思瑶告诉他的时候,弘历的心里还不怎么相信,他还嘲笑黄思瑶想多了。可是呢,不仅仅是他派去的侍卫亲眼见到新月跟怒达海私相授受。就是新月的弟弟才八岁的克善都说姐姐天天跟他说怒达海多好,他们要去怒达海家住。
八岁的克善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比之他的永琮差远了。谁都会偏心,弘历也是,可他就算是偏心,其他儿子的教育也不会落下。看看他的儿子,不管是十一岁的永璋还是五岁的永琮,哪个不是聪明明事理的。再看看克善,八岁了大字都不识几个,在上书房还要从头学起。
要不是他刻意去上书房看克善以显示他的恩宠,还不知道克善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堂堂端亲王府的嫡子,还不如个庶民,不识字,不知礼。他知道端亲王是个混账,可却不知道居然混账到这个程度。
“新月听说你身边有个叫云娃的丫头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要感激救了你的怒达海,那么朕就帮你做主了。云娃是你的忠仆,朕把她指给怒达海,就当是帮你报恩了。”
听别人说是一回事,他想要听听新月怎么说。新月,知道自己的仆人要赐婚给怒达海,你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