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虽然认了干爹,嘴里叫着爷爷,但还不能去抗幡,因为他姓白,要想去抗幡就得改姓。

万贞儿踟蹰了一会,拉着孙娘娘的衣袖:“娘娘,我也想去看看。”

“嗯……去吧。你总穿男装出门,还问哀家做什么?装模作样。”孙娘娘:“把那件灰直裰拿来。”她越是想着章守义,越是觉得感情深厚。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当一个人活着的时候,很多人都不在意他。

一旦他死了,又会有很多人怀念他。

万贞儿嘿嘿一笑,就在慈宁宫中换了一身给皇帝做的衣裳,浅灰色的直裰,没绣花没暗纹,简单朴素的一件守孝衣裳。“王尚宫,派人去禀报皇上,我出宫去了。”

几人到了御马监,各自骑了马,万贞儿转头叫上了内卫小队,出宫直奔章府而去。

这里已是物是人非,之前的章管家还硬硬朗朗的活着,正在操办丧事,大门口贴上了‘恕报不周’的白纸黑字,屋子里早就备好的棺椁搭了出来,几个人正在伺候章爷换先帝赐给他的最体面的飞鱼服,还得把保存着某个身体器官的石灰瓶子也放在棺材里。

整座院子里忙乱不堪,灵堂还没搭好。

章福拄着拐抹着眼泪,指挥个不停,吩咐他们事事周全……去买一百斤豆腐来,去叫扎纸铺子给老爷做开路鬼引路鬼、纸人纸马纸车纸船、叠金元宝银锭子,又听人禀报:“白爷爷来了。”

他连忙往外迎,差点摔了一跤,幸好被人扶住了:“白爷爷,您来了。”

已经混到这等尊称的承恩扶住老头:“管家,不必多礼,拿孝服白幡来伺候。”

章福一怔:“白爷爷您要披麻戴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