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和章爷父子一场,咱家若不送他,岂不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么!”

章福老泪纵横:“多谢,多谢呜呜呜”

承恩当即披麻戴孝,脚上套了一双麻布鞋套,头上的网巾外面又带了孝帽子,打扮起来真是十分哀戚。“我去瞧瞧干爹,娘娘您就别进去了,多有不便,别冲撞了您。”

章福吓了一跳:“啊!皇后娘娘!娘娘恕罪,小人老眼昏花,没认出娘娘来。”满院子的人噗通噗通跪了一地。

“不要紧,老人家免礼。好,你去吧。”万贞儿自然不带孝,她心里头虽然哀伤,也知道身份有别,贵贱不同,贵为皇后怎么能给一个老太监戴孝呢,回去吃几天素略表寸心也就是了。

承恩进去看了一圈,又出来陪着万娘娘,问老管家和年轻力壮的二管家:“怎么还没有人上门吊唁?即便是树倒猢狲散,也该有些昔日的故人前来。”

二管家也是个太监,只不过是一个阉了之后没能进宫的太监,被章守义收留了,他恭恭敬敬的说:“回爷爷的话,还没派人去报丧,小人怕老爷的亲戚来搅扰丧事。”

万贞儿皱眉道:“怎么回事?”

“老爷的亲弟弟的儿子前些年打听着老爷有钱,全家都来投奔,老爷好心收留,他们竟然起了鸠占鹊巢的心思,三岁的小儿子在背后说死太监。小孩子不知道那话是什么意思,必然是从父母口中听来的!老爷将他们赶走了,那六个不要脸的人,拿着老爷赏的钱,在通县住了下来,时常上门来打秋风。”章福面带苦涩:“现在老爷去了,他们一定会来占据房子钱款,衙门里大概会判许。”

万贞儿深深皱眉,吩咐跟来的大内侍卫:“你去顺天府,就说皇后说的,要他们派人来撑场面。”

大内侍卫是懵逼的,也只好应命去了,到了顺天府见了府尹:“皇后娘娘挂心前坤宁宫管事牌子章守义的丧事,命下官来通知府尹,烦请大人差人去充做仪仗。”

府尹本来不想答应,自己这儿的差人是抓贼用的,不是给一个老太监的丧礼撑场面用的,兴许还得帮着出殡,忙活各种白事儿……又想到皇后不好得罪,只好吭吭唧唧的说:“哎呀,你来的不巧,府里的人大多派出去了,只有二十几个人,也不知够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