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icu病房区旁的值班室,距离交班时间还有十分钟。同事正在病房里,忍足便整理了自己的白大褂,拿着记录本走到走廊的窗前。

夜里的天色颇沉,看不到几颗星星,连月亮都被云遮挡。

脚步声停在他身边不远处。忍足侧过头,看见面上浮现着一丝疲惫的迹部。

“你昨天没有来探病?”看了登记表的忍足随口问道。

“昨天有会。”迹部道,“和探病时间撞上了。”

忍足点了点头。

他们现在没什么可以聊的了。

倒不是没有共同语言,而是在这个场合追忆往昔会显得特别傻也特别没有意义。

工作上的交集是没有的,如果聊迹部老先生的病情倒不是不可以。只是往专业了说迹部也没办法完全听懂,往通俗了说……

唔,忍足也并不是主治医生啊。

每天和迹部说一下迹部老先生的日常状态倒是没关系,说的细了,味道就不对了。

这样想或许会太过敏感,但这是忍足的习惯。

他几年前也怀疑过自己这样过于细的雷达是不是不太恰当,很多时候这样的态度也会伤害到身边的人。但时间一长,他也就反应过来,他原本就不是会与人有特别深刻联系的人,点头之交要多过知己。能说真心话的朋友不是没有,他却也不太会说的深了。

不管是好的坏的,他都愿意一个人承担。

久而久之便也觉得敏感一点没什么不好,不容易受伤。

与仁王有了关系的转折后,他从仁王身上看到了一些别的。

比如某人同样也是敏感的,却在敏感的同时意外地心大。

说出口的话,自己的伤口,肩膀上的担子,世界的压力和身边人的友善。那个人什么都能看清也什么都能利用,让人觉得可怕,却奇异地也让人觉得单纯。

单纯。

这个词怎么能和仁王雅治联系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