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戴着眼镜(当然是无度数的)视力却很好的男人靠着楼梯的扶手,半晌后微微皱眉:“你淋雨了?”

仁王正好放下水杯。

他把杯子洗了放回原位,往楼梯的方向走:“淋了一点。”

忍足深呼吸:“这么冷的天,喝了酒还去淋雨……你生怕自己生不了病?”

仁王走的不快。他闻言带着笑意看了一眼忍足,在忍足的蹙眉下越过他慢慢一点一点地往上走,声音浸润过了水倒比平日里要更温和些:“人呢,总是会有某个时刻,突然一根弦接到了奇怪的地方,想要做点疯狂的事。淋雨……其实不算疯狂。但这种心情,你懂的吧?”

“……我懂什么?”

“就和大半夜一个人去看夜场电影一样。这是一种情怀。”

忍足皱着眉跟着仁王往上走,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去你的情怀。”

这是仁王第一次听到忍足用如此标准的口音说出这么有力度的吐槽。

啊,当然不是说忍足之前不吐槽,而是……基本上这家伙有故意压低声线带着关西腔的爱好,越是心情好越是喜欢用气声,明明只是吐槽还非要说的像调情。

仁王听得笑出声来,在心里想忍足的标准语不是说的挺好的吗。他走到了最上面的两层台阶,就一步跨了上去:“人都是要有情怀的,或大或小。而且大冬天的不生一次病不显得太可惜了吗?”

忍足语塞。

他看着仁王走进房间,也不回身关门,就赤着脚——哦,这家伙居然还不穿拖鞋?!——弯腰去翻从行李箱里拿出来摆进了衣柜的衣服。

他靠着门框:“你喝醉了?”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脑子有病。”忍足诚实道。

仁王耸了耸肩,也不生气。

他把干净的衣服往后一丢扔在床上,又扯过浴巾。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在灯光下隐约可见的脚印,没什么诚意道:“啊,淋了雨就直接踩进来了……没事反正我明天也不上班,会打扫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