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的他,却是只能认命地去收拾他本就为数不多的行李。

那边于柱子下去收拾行李,柳儿和杨嬷嬷哄着惜春睡觉。采枝左右看了看,便决定走到门外去偷听自家姑娘的父兄在谈论什么。

千万不能让珍大爷知道姑娘在背后怂恿老爷,让他也出家修道。

不过也不知道贾敬是不是真的顾忌惜春的处境,竟然提也没提贾蓉成亲后的,对于自家亲儿子的安排。而是难得问起了府中的事情,和贾家在京城中的一些族老的情况。

“家学那里,一直是代儒族叔祖在教导。叔祖家的瑞哥也时常去学里帮忙。每年分给各房的份例都不曾迟过。金陵那边,也派了老成的下人在守着。”

贾敬点头,摸了一下稀疏的胡子。“蓉哥儿和蔷哥也在家学吗?”

贾敬在今天见到惜春后,突然想起来,他还有两个孙子的事情。于是有些个不太自然地问道。

贾珍嘴角抽了抽,半退了一步,这才小声地回道,“蓉哥和蔷哥在太太在时,便被送到了山东的学院。今年过了太太的孝期,两个孩子便准备下场试一试水。”

贾珍的后退,是为了防止自家老爹恼羞成怒。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家老爹的羞耻度是那么地没下限。听到这话,竟然并未出现什么不正常的表现。这让贾珍还有了一丝丝失望。

“嗯,家学这几年几人考上举人,又有几人中进士?”想到自已多年前也是考过进士的,贾敬难得问起了细务。

贾珍整个人都有些个不好了,为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自家老爹今天是来找茬的。

问的问题是一个比一个刻薄,尖锐。

半晌,看到老爹那不耐烦的神情,硬着头皮回道,“自儿子接手家学的那十几年中,并无一人中过举人,连秀才也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