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俭接过书卷,坐下来也没什么精神,“以前在波斯的时候知道要做什么,要怎么做,回了长安城反而不知要做什么?”
裴行俭擦了擦额头汗水,又道:“这天真热呀。”
不承想,朝堂还有辞官风气。
走入朱雀门后,这里的官兵可不敢把此人当做寻常的文人来看。
这也怪大唐的能人太多,房玄龄,长孙无忌,岑文本等人能力出众。
苏定方喝下一口酒水,皱眉道:“你去西域是张阳安排的?”
“是……是吗?”
牛进达的儿子牛朝,他来京兆府任职这才小半年,刚到京兆府就任职了少尹。
酒菜上桌,俩人便大快朵颐,听到一旁还有人在议论今天城外发生的事,不愧是骊山,以前只道骊山造火器,现在都开始造吐黑烟的怪物了。
“现在骊山铁厂的生产力都放在铁路上,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耽误整个工事的进度,况且我们的炉子不一定有这个条件烧铸它。”
千牛卫的卫府并不大,说是有五千余人,其实留在卫府的只有一百余人。
“嗯,你还想问什么?”
说着话,她又抽咽着。
“苏将军的意思是……”
归长安城后,任职长安令没说几句话又杀了一个大食人,这年轻人任长安令总领长安城周边十二县,没人敢得罪他也没人敢招惹他。
牛朝满腹的疑问,又不知话该从何问起。
现在的王玄策只想在长安城岁月静好。
见状,裴行俭也是行了一礼。
可现在的骊山上,张阳正在拿着放大镜观察着几块石头。
裴行俭与门前的守卫说明了身份,对方便放行了。
从京兆府官衙拿出奏章之后,他整了整官服离开这里前往朱雀门。
大唐的能人很多,就连骊山县侯这等人物都想着早早退隐,好像大家都在等着马放南山的那天。
张阳沉声道:“怎么了?”
“正是。”
“这是骊山的聊斋?”
苏定方点头道:“原来是假的。”
苏定方上下打量着裴行俭,又觉得这个年轻人很不错,便问道:“可有空闲?”
只有裴行俭自己知晓,从未真正地拜入骊山的山门,只见过骊山县侯一次。
说罢,苏定方朝着长安城方向作揖。
“下官听闻当初苏将军平定吐蕃之乱后与县侯翻脸了?”
“啊……”
这朝堂不像史书中写得那般,这朝堂也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今天就结识了苏定方将军,也得知了朝中官吏辞官也是常事了。
裴行俭点头,“喏。”
张阳放下手中的放大镜,又道:“锻造钨钢很困难的,若是能够烧出来,我便可以用这个制成刀片装在车床上。”
“当真?”
“我本是个将才,莫要被文官耽误了。”裴行俭心中暗暗念着这句话。
这个少年人在波斯打了好几场胜战。
苏定方如今是左骁卫大将军,也是尉迟恭大将军的左右手,从军功上来说,苏定方跟随李靖的大将军拿下颉利可汗,立功之后便是左武卫的中郎将了。
又平定吐蕃之乱,一直在左骁卫任职将军,是三品官阶。
苏定方了然点头,“当年老夫也受过骊山的指点,这张阳是个很古怪的人。”
裴行俭不觉得自己入长安这般高调之后有什么不好的,反倒是对立足官场有了许多的好处。
裴行俭将手中的奏章给小吏,叮嘱道:“这是关于骊山今日行状的记录。”
“爹,你看这些石头做什么?”
“就让魏王这么离开了吗?”牛朝好奇问道。
大唐的朝堂并不内卷,自皇帝发兵西征以来,大唐越发尚武了。
一努力,就连自己也会望尘莫及。
张阳低声道:“东阳,你是我们骊山最得意的门生,弟弟妹妹中你的理解能力是最好的。”
东阳这才收起了哭脸,得到鼓励之后又有了天真的笑容。
皇家的姐夫不好当,这么一大家子的弟弟妹妹,烦劳的事不少。
张阳走到书房中,写了一封书信,让婶婶交给了程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