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音调和中原有很大的不同,因此晓乐之人一听就能分辨出来。
“前曲可是《阳春》,后曲可是《巴人》?”张良望她吹埙出声问道。
《阳春》和《下里》都是楚国的乐曲,前者高雅,后者世俗之气浓厚。在楚人中知晓者甚众。
昭娖眨了眨眼,她手中埙发出的乐声仍没有停。她略带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张子也识楚声?”项伯奇道。
“在家时,曾经听过。”张良笑答,“觉得悦耳,便跟着学了一些。”
项伯也笑起来,多少带些身为楚人的自豪。而昭娖吹奏完最后一个调子。把贴着唇下的埙递给张良。
“那么张子也能吹奏一曲么?”昭娖问道,她笑得微微裂开嘴雪白的牙齿露出来。红唇白齿看格外赏心悦目。
“这样未免无礼。”项伯见她连礼也不行,径自就把埙单手递给张良出言道。
“不碍的。”张良接过昭娖递来的埙,放在唇上吹奏起来。悠扬的音调从他手中飘出。昭娖听着那曲调格外熟悉,项伯听见楚乐笑着听,有时候还会用手打拍子相合。
“若是在楚地,一人唱《白雪》《薤露》,合者甚众呐。”项伯感叹道。楚人烂漫极富于想象。喜欢歌唱,往往只要有一人起头,便有许多人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