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娖听到他的声音,原本一直低看自己身前那方竹席的眼就抬起来看他。张良的那双眼睛温润似玉,似昭娖以前在昭氏府邸中看见的黑曜石。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看张子如此,这种事情怕不是第一次了?”
张良一下子便笑了出来,“算是吧。待会里正卫若是前来查问,瑜大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管将文书给他就是。”
里正卫便是这时候的片儿警。在出城的时候可能会过往人马进行盘查。
果然,等到马车快要弛出县城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项伯呵斥让马匹停步的喝声。未几,垂落的车廉被掀了起来。
“车中何人?”
昭娖转过身去“在下会稽人士。”说着将袖子内的文书取出双手递给车外的里正卫。这时候外出不是光着人出去就可行了的,还要带上许多文书。
“他为何人?”里正卫看完手中的文书又看向车厢里的另一人。
“他是我同窗。”昭娖答道。
“文书何在?”
昭娖立刻扭头去看张良,她再有本事还没料到能在会稽的时候就给张良给造出个文书来。
原本昭娖以为这事儿要坏,谁想张良神态间没有半点窘迫,只见他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掏出文书单手给那里正卫。和昭娖双手带有稍微的恭谨不同,张良面容上笑着却莫名的透着一股冷意。
那样子看着是递交文书,但是又有些不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