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听见那些女子在唱,觉得甚是上口啊。”昭娖轻声哼完一笑,不管她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多像个女子,心里还是对这种情歌更欢喜些。这歌词唱来别有一番风味,读来唇齿留香。

“少主,天色已晚。该入寝了。”越夫道。

“知矣。”说罢,她回转过身就要往借宿的那家农舍走去。夜风拂来,吹起道路旁的野草也吹动了那些树木。成林的树木在淡淡的夜色中看起来格外幽深,其中时不时还有鸟叫一声。

夜凉如水,虽然现在还不至于冷似凉水。但是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冷。昭娖身上的几层麻衣不太能抵住这夜风的凉意,禁不住脖子后起了一层疙瘩。她伸出手把衣襟稍稍拢了拢抬脚便走。

还没走几步望见自己的那边,从野草那里走来一人。借着淡淡的月光,昭娖只看清楚对方头顶上扎发髻,且插着一支发簪。似乎一副男子打扮,只是远远的看过去这人好像身形有些单薄?

等到人走进了她才看清楚这人就是白日里以一舞赢得齐女漫天花瓣待遇的张良。

昭娖立刻打起精神来盯着人家发髻和衣襟猛瞧。心里女人天生的八卦因子活跃的不得了。要是这老人家刚刚和齐女滚草地回来,就算整理过也是一副狼狈相。她从来不否认自己有一种看名人出糗的恶劣爱好。

越夫没料到昭娖突然停下脚步,差点他的鼻子就撞上她的后背。他立刻急急的向后退好几步。

“张子。”昭娖拢手向俊秀的青年抬起一礼。

“良当不得‘子’一字。”张良拢手回礼道。

昭娖抬眼望他,发现他发髻整齐,衣衫也整洁。完全就不是刚刚滚草地回来的样子。她眨眨眼,不会吧?记得他当时跳舞后有很多齐女朝他表达爱意来着。怎么着也不至于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