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子被他这笑容摄得身上微微一怔,脑子莫名的想起了十几年前朱雀帝有意她进宫为院女御的事情来。她甚至是颇有些狼狈的别开了眼,心中烦躁和鄙夷自己竟然还会冒出这种甚是不可能的想法来。

真的是这种年纪了,还会有这种十三四岁少女才会有的妄想。真的是不应该。

多年未见,她比印象中的那个少女已经成熟了许多。那眉眼已经完全没有当年的那种羞涩和紧张。这些年来那个男人待她如何?有没有冷落她?

在兼子入宫之初,还是梅壶女御时,凭借着和冷泉帝同好绘画的缘故得宠。之后也是接着赛画与弘徽殿女御争宠。那时候朱雀帝知晓,寻出自己珍藏的画卷给兼子送过去。

即使不能和她日夜相伴,只要她在后宫里过的好就可以了。

冷泉帝眼一转,正好瞅见朱雀帝凝视着兼子。他对朱雀帝倾心中宫的事情,从兼子初入宫那会就知道。平心而论,朱雀帝的这份痴心着实难得,甚至在心仪之人入宫当晚还送来相当多的精致物品。甚至在进宫之后还尽自己所能助其争宠。

心中生出冷然的怒火。他不管自己曾经利用过这两人曾经有过的情缘。

袖子下的手悄然握紧,冷泉帝看向兼子那边。兼子这刻正低下头去取台盘上的酒碟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来自对面的目光。

兼子面上是中宫所应该有的端庄,目不斜视,更别提遇见情郎所该有的反应。

再回看朱雀帝,朱雀帝此时也恢复了该有的神态。好像完全就没有刚才的那回事情。御座下的公卿们赏来自秋日渲染而成的菊,做和歌,兴致大好。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