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神树’底下是中空的,专门用来投放不听话的人类和异能。然后,神树的根须就会缠绕住他们,从他们身上汲取生气。异能大多数可以支撑个三年五载,但人类不出三天必死无疑,这辈子也休想再看见太阳。”

“是叫‘紫’对,你的妈妈?那个人,相当不识好歹啊。难得爸爸对她这么上心,在她逃跑十几年后还千里迢迢地把她接回来,我觉得好羡慕,她却一点都不领情。爸爸花了好几年都没能把她那张冷脸焐热,总算是磨光了耐心……”

“——所以今年春天,爸爸就把她也送来树下,【和其他人一起埋下去啦】。”

……

……

……

从我的大脑接收到完全理解这句发言,经过了一段长达半分钟的静默空白。

出人意料地,我既不感觉愤怒,也没有体会到汹涌而来的绝望悲伤。

——因为,那是我心知肚明的答案。

——因为,那是我早有准备的结局。

我本应该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面对那位自命一往情深的【暴君】,如果母亲再次落入他手中,却直到最后都拒绝他强加的爱、否定他一厢情愿的深情,那么,母亲究竟会遭受何种对待——

不能在掌心里盛开的花,就只能凋零枯朽,没入尘泥。

没错。我知道的。

我的苦恼与追逐,我的孤独与寻觅,到头来,多半都只是干干净净的一场空。

你爱我吗?

你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