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里没有婴儿?”
瓜先生鼻翼翕动,鼻孔里用于止血的纸巾也跟着摇晃个不停,“难道说,是指那些被送来这里的孩子……”
“是啊。因为你看,不是很相似吗?”
卖药郎停下脚步,灵巧地回转身来。他手中短剑上悬挂的铃铛随之摇晃,发出“叮铃铃”一阵清脆的声响。
“未能出世的婴儿——还有,被送到这里的孩子。”
“……?”
就好像在呼应他这句话一般,墙根处,黑暗中,无数细碎的、微不可闻的呼吸声,混合着羽毛摩擦的声音,拖动肢体的声音,窸窸窣窣地响起来。
如涓涓细流,如风拂林叶。
响起来。
响起来。
从四面八方响起来。
老虎。山羊。鹿。猫。狗。鸽子。鹦鹉。
无数张迥异于人类的脸,无数双玻璃珠一样空虚黯淡的眼睛,隔着冷冰冰的铁笼望向我们。
无数细小的溪流,源源不绝汇聚到一处,终于演奏出一曲海啸般壮大的交响。
“他们都一样,是‘不被期待’的孩子。”
“是丧失容身之处的孩子。”
“‘想要离开。还想留在这世界上,还想活下去。’如此这般的思念,唤来了名为座敷童子的物怪。”
卖药郎淡淡叙说的话语,沐浴在动物们——孩子们茫然无措的视线之下,如同诗人辞世前最后一首悲戚的诗篇。
“所以,你斩除了那个物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