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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在梦中受了莫大的惊吓一般,夙沧猛地将眉头挤作一团,牙齿咯吱作响,很快便有串血珠自她唇角淅沥沥滑落下来,在胸口白衫上洇开了点点红斑。

她睡着了,但睡相实在称不上安稳。

有道人影正端坐于床前凝眸看她,黑瞳黑发白面白裳,窗外如水月光将他从头到脚泼了个透亮,越发让那张清冷面孔泛出一层近于病态的瓷白,仿佛随时都会砰然碎裂。

“……”

夙沧收紧牙关的同时玄霄也将唇抿起,片刻后短促地一个开合,无声倒吸进一口凉气。

抿唇吸气都是为了忍痛,那疼痛一半来自于他如遭火焚的脑髓深处,另一半则是来自于腕骨——几乎被夙沧咬在齿间生生挫成了两段的腕骨。

蜿蜒漫过小臂的血痕阴森诡异,落在他眼底却像个思过的印记,带有莫可名状的安心。

这次不是她的血,那很好。

“玄霄师弟。”

玄靖站在门口叫他,眼下一片乌青,眼里全是疲惫忧虑,“你多少去歇一会儿,这里有我们顾着。还有你的伤口,再不处理都该烂了,夙琴师妹可冲我闹脾气呢,她问你是不是想给沧沧招病菌。”

“无事。”

玄霄只是摇头,听不懂也懒得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