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玄霄师兄?!”

夙玉本与他各居禁地一端,闻声急忙走近前来,“你可还好?莫要激动,我助你调理气息。”

“咳……无妨。”

玄霄倒还镇定,只是看见夙玉近前,不自觉地便想起她前日作为,一句闷了许久的问话冲口而出:“夙玉,我始终不明。当日你为何要放她走?”

“……”

夙玉心思灵巧,一听即知他所指何人。她无意与玄霄冲突,便仔细拈着字眼道:“沧妹妹是个好孩子。关于此事,玄霄师兄原该比我清楚。”

孩子?玄霄无声冷笑,她的年岁只怕比你我加在一起还要大上八轮,忽悠起我们来可不跟玩儿似的。

但他到底也不愿再和夙玉生分——夙沧一走,他身边越发的沉寂无声了,很需要一点人气。于是话临到嘴边就变成了:

“我知你顾念旧情,但妖物狡诈,不可不防。若她果真居心叵测,夙玉,你可会为当日纵虎归山而后悔?”

“不悔。”这次夙玉未做沉思,想也不想就答,“纵然重来百次,我也仍会放她。其实师兄又岂是真正不明?若真能绝情,自然心如止水,本不必向我来问。人非草木,师兄勿要将自己逼得紧了。”

言罢她将身一躬,也不再去看玄霄反应,转身施施然去了。

——人非草木。草木尚有灵性,人又岂能全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