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长琴看在眼中却从不点破,他本是多情之人,最明白“情”之一字终究如人饮水,冷暖唯有自知。他所做的不过是在夙沧第二次前来告辞时,伴着弦上清音闲闲送出了一句:
“何必急着道别?左右我也是无事,沧隅这次归乡,我便随你同行。”
“…………”
夙沧瞬间化作一幅“目瞪口呆jpg”的简笔画,怔神好久才木愣愣地道:“先生,你不自闭啦!?”
“……沧隅不乐意?”
“哪里哪里,我好开心,这说明疗效到了啊!你等等我再去切只鸡庆祝一下——”
“不必了。”
夙沧不大介意长琴与她同行的理由,她怕静怕冷怕寂寞,有人搭伴就是天大的喜事。既然长琴主动提出,她很快便将注意力移到了具体操作上:
“先生你既然要出门,没有名字总不是个事儿,总不能跟人介绍说你是太子长琴吧?我这胳膊已经很引人注目了,你再没个正经名头,只怕别人要以为我们一个身体有问题,一个脑袋有问题。”
长琴深以为然,便提起笔来道:“‘少恭’很好。”
“啊?”夙沧又是一怔,“琴姐说的那个?她说你换过那名就没然后了,你不怕晦气啊。”
“此名于我不祥,我自是知晓。”
长琴手底动作不停,笔墨流转间工工整整地勾出了“欧阳少恭”四字,抬起头来从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