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沧略一怔忡,随即顿悟——那琴师自称并非屋主,又不爱跟人打交道,多半是找了个没人敢靠近的闹鬼废宅住着。不过他还没跑去山沟沟里做山顶洞人,可见对人间烟火总留着一点贪恋。

“嗯,就这个了。”

怀着对自闭青年十二万分的理解与包容,夙沧托起个桃子随手一掂,抬头向大婶展颜微笑。

“凶不凶宅我不知道,倒是看见里头住着位神仙一样的人物。他脾气是很好的,不过有点内向见不得人,所以我才帮他出来买菜。”

她自以为笑得格外阳光可爱,谁知那大婶听见这话,即刻像是白日见鬼一般扭曲了面容:

“你……你在那宅子里见了活人?!他是不是……二十四五年纪,身边总带了一把琴?”

见夙沧茫然点头,大婶脸上的惊骇越发深刻了,几乎把一张慈祥面孔拉成个夜叉似的狰狞模样。左右扫视过两眼,她凑近夙沧耳畔压低了声音: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那凶宅是怎么回事?最近城里作乱吃人的妖怪,就是打宅子里出来的!”

(城里的妖怪……不就是拔了我翅膀那只?!)

这八卦大大出乎了夙沧预期,她只觉右肩伤处一阵过电般的幻肢痛,险些拿不住手上桃子。只听大婶战战兢兢地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