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靖会意,当即如老母鸡一般挡到夙沧身前护短道:“师弟,依我看此事无伤大雅,再说夙沧脾气倔强,平白多吃苦头也只是激得她反起叛逆之心。你若觉得她行为有差,不如另寻他法?”
“师兄所言,我自有打算。”
玄霄略一颔首,又沉吟着看向夙沧缓缓言道:“玄靖师兄与我此去须途经凶险野地,师姐若当真惧怕这严寒之苦,不如随我们下山,沿途也可助师兄一臂之力。至于雪云毛之事,便由我与玄靖师兄帮你收集,权作报答,亦无不可。”
“…………啊?”
夙沧紧揪着狐皮的手蓦然一滞,只觉眼前琳琅雪景瞬息间颠倒过来,连带着视野都有些摇摆不定了。
“……玄霄师弟?你真是玄霄么??”
“区区狐皮本挡不得山中风雪,观师姐动作滞缓,留你一人在此也是空耗时日。既是如此,倒不如‘稍作变通’,免得‘拘泥于形式而办不成实事’了。同是变通,也有良法与劣法之别。”
言犹在耳,只见白影翩跹,人已御剑去得远了。徒留下夙沧木然呆立于原地,良久才“哇”地一声抱头哀嚎起来:
“师兄你看看、你看看!他抄袭我的名言就算了,什么劣法良法,分明是仗着自己机灵讽刺我智商低!夭寿啦,这一定就是琴姐所说的学霸吊打学渣……”
玄靖面有欣赏之色,对她故意的无理取闹只是苦笑:
“态度如何先放在一边,玄霄师弟不与你这玩心计较,反而为你设想,可见他襟怀坦荡,是能成大业之人。只是——”
他回想起青年心比天高的睥睨神态,笑意蓦然凝固,投向高远云端的目光中不觉阴霾丛生。
“宝剑不藏其锋,虽是刚锐,却也易折。怕只怕来日傲骨伤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