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银时心中的气闷简直爆表,用戏谑的口吻叫她“公主”,看着她眼底微茫的怀念迅速消退,最终连一点点希望都不剩下时,他才猛然醒悟过来,心渐渐下沉——为什么唯有对她,他一点宽容都留不出,想着将她逼到死角,逼她缴械投降。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提过“饮血姬”这种事,甚至刻意躲避提起那八年的漂泊,就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离别。
凤十字跟高杉晋助去了宇宙,坂田银时知道这消息的时候还是在三年前,那时他正漫不经心地叼着根棒棒糖,一不小心就把糖块连着棍子一起咬断。坂田银时早就学会不动声色,就像他这时从脸上看不出丝毫不妥——早就习惯了用这幅表情对待任何突发情况,又或许只是习惯了掩藏心中的寂寞。两个危险的人聚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这情况有无数种可能。从以前他就知道,凤十字表面上看起来挺精明,但实际上是个白痴,智商还算正常,人情世故方面却一塌糊涂,经常被人几句话就忽悠得找不着北。而高杉晋助却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家,每次两三句话就能将她玩弄于股掌,他所需要做的,仅是对某些事略作点播,然后就可以坐享其成。
坂田银时有心提醒,却牢牢记着凤十字的话——你是不是也看不起女人。他哪里敢看不起,他简直要跪下对她唱征服了。
从来没见过这种女人,第一次居然是她开口问——要不要做,坂田银时当时的惊讶不比第一次知道她是个女人要小。
军营生活清苦,他们这些军痞一样的小伙子,有事没事就凑在一起聊些黄色笑话,深夜里就有了不得不纾解的欲望,闷在心里憋得浑身难受。坂田银时自然不例外,只不过他比较喜欢静静地躺在一边,听别的少年用熟稔的口吻谈天,聊起栅栏后面的女人,聊起酒肆门口高高挂着的充满诱惑意味的红灯笼……
那些年,少年的身体已经开始悄悄地发育,凤十字一张脸却越长越漂亮,脸部的线条也越长越柔和,有少年的英气,更多却是他不熟悉的,少女的柔美。只不过对方仿佛没有这种自觉,依旧时不时地像小时候一样,钻他被窝比钻自己被窝还麻利。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做会给自己造成多大困扰,于是从某天夜里开始,坂田银时便接连不断做一些奇怪的梦,那些梦没有开始,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身体已经无法控制,疯了似的蹂躏身下的人,在那人身体里狂暴地进出,耳中都是甜腻诱人的呻-吟。
渐渐的,梦里的人不知为何变成了一张熟悉的脸,先是浸满汗水的额头,微微皱起的眉毛,紧闭的双眼,不断开合的薄唇……那张熟悉的脸,不是凤十字还有谁。坂田银时猛然惊醒,怀里温软的呼吸提醒着他现实与梦境的差异,坂田银时低下头,不意外地看到怀里睡得口水横流的凤十字,一条胳膊越过被子压在他脖子上,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他胸口,说此时四肢交缠也不为过。
坂田银时抽着嘴角一把拨开那家伙的手臂,后者只嘟囔几句,翻个身又睡过去,坂田银时很无奈,这时早就睡不着了,总不能数着数等天亮吧。他只好偷偷摸下床——把内裤给洗了。
坂田银时本来是不屑军中某些同伴之间互相抚慰的行为,从那天晚上之后,他却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些下流的想法——那种纤细的身体,那种美丽的脸,就算是男人也没关系吧。他想象了一下凤十字躺在他身下的场景,觉得恶心之前,胯-下的兄弟就首先精神起来了。
不能让他知道不能让他知道不能让他知道——
坂田银时一边抽着嘴角纾解生理需求,一边如此给自己洗脑,他从小就看着凤十字那家伙,傲慢得不得了,被知道自己对他有这种想法,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对男人产生这种绮念,也太恶心了。
再后来……坂田银时便知道了,“他”原来是“她”,与此同时,她成了他的女人。
她警告他不许泄露秘密,傲慢霸道的态度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只不过此时她脸颊绯红,丰满的胸口剧烈起伏,带着喘-息的声音完全构不成威胁。坂田银时紧了紧手臂又将她压下去——这个白痴……
算了算了,总之他会跟在一边好好看着的。
八年的时间,他们并不是没有见过面,那时候坂田银时刚离开战场没几年,才在江户的小角落里安顿下来,偶尔一次逛街看到高杉晋助带着凤十字在大街上晃过去,他克制着激动的心情,心中想着她是否已经原谅他,毕竟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还是忍不住追上去,但是那个时候,她已经不认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