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十字非常激进地这样想着,手指按上腰间冰凉的刀鞘时,她却停下了动作——怎么可以这样呢,之前不是说好要跟银时好好相处的吗,万一被他知道她杀了人,那又会造成多麻烦的后果啊。
握住刀柄的手渐渐松下来,凤十字决定用比起她高超的杀人手法显得稍微有些不高超的逃跑技术,甩掉后面那个人。说跑就跑,凤十字撒腿就跑,结果后面那个给脸不要脸的混蛋居然也撒腿就追,凤十字很气愤,拿出在松下私塾撵兔子的水准狠狠往前跑,终于将后面的混蛋甩开一段,但是架不住后面那家伙死缠滥打,还开始喊起来了——
“站住!前面穿红衣服的女人!再不站住就逮捕你了!”
凤十字心里卧槽了一声——老娘里面穿着红的你他妈的也能看见!随即又卧槽了一声——不站住你怎么逮捕!
这种拉锯战持续了一会儿,她不经意间抬头,远远地看见前面有个写着“万事屋阿银”的招牌,立刻高兴了,几个窜跃扑上了那屋子的房顶,找到后窗户直接翻进去。
坂田银时在万事屋工作,这是她之前刚知道的消息,所以进这里躲一躲也没关系吧,被屋主发现也不用杀人灭口。
凤十字听着外面气喘如牛的男声加上凌乱的脚步,悄悄屏住呼吸,等那人终于骂骂咧咧地走远了,才松了口气,有些得意地往外走。她是这样想的,既然来了这里,就顺便出现一下报个平安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凤十字听到房间里有响动,她莫名其妙就停下脚步,从门缝向外偷偷看去——
坂田银时上半身缠满了绷带,被包的像个木乃伊似的,倚坐在矮几前一脸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少女很漂亮,有那个年龄的女孩该有的活力,马尾辫,颜色柔软的和服,脸上还一直挂着温和的微笑,他们坐得很靠近,看起来也相当亲密,少女捧了一杯茶给坂田银时,后者拿起来喝一口,月光映得他脸上的线条愈发温柔。
像一幅画,和谐得不得了。
凤十字突然退后几步,一股名为心酸的情绪在心底滋生蔓延,她觉得有些呼吸不畅,疑惑地按着心脏深呼吸几下,却是每一次都涩涩地发疼——那大概,是刚刚跑太快了吧。
凤十字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经退到窗边,手掌在窗台上轻轻一撑,整个身体已经跃出窗外,黑色的斗篷融入夜色,红色短打被夜风鼓起,相一只蝴蝶一样,轻飘飘地落在地面上,落地的时候晃了下神,没有站稳,还好她反应够快,就地打了个滚。凤十字摸了摸身上沾满灰尘污血的衣服,眼前又浮现出刚刚见到那个少女巧笑倩兮的模样。她立刻强行掐断了这种联想,迅速站起身离开了那个地方——像她来的时候一样,不留下一丝痕迹。
凤十字在大街上转悠了一会儿,感到有些迷茫,于是在居酒屋打了两坛酒。这里卖酒都不兴坛的,因为是高浓度的烈酒,正常人喝上几碗就能醉得找不着北,更别说这么两坛。居酒屋的老爹迟疑地看着凤十字走出去,只是一瞬间,马上又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客人身上。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凤十字坐在高天原的屋顶,迷茫地呢喃出声:“杜康到底是什么来的……杜康、杜康……二哥,我的脑袋什么时候才能正常啊。”
天上没有星星,但是人要是无聊了,没有星星也能找着乐子,凤十字就躺在屋顶上看了一宿野猫打架,就有一只太瘦弱了,被其他几只欺负得遍体鳞伤,凤十字面无表情地看着,从头到尾一点都没有落下。等终于结束了,凤十字从屋顶上跳下来,蹲在那只血淋淋的野猫面前,轻轻摸了它几下,后者除了喘气甚至连抬起眼皮都做不到,在她手下颤抖着。
“被抛弃了吗……乖,马上就不痛了。”
剑光闪过,一滴血润入土里。
“孤独的话,就不要在这个世界上了。”
☆、53给牛郎的度夜资什么的
我觉得能做到无论在哪个星球都被人追杀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忧郁地扒开房间的百叶窗,看着外面一大群穿制服的家伙呼啦啦跑过去,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被一制服警察追着跑了半夜,事情绝对不会简单解决的。
我倒是不会在意那种事情,总之对于颠沛流离的生活我早就习惯了,宇宙警察都被我当菜砍了,这些走卒我更看不在眼里,只是如今情况却是不同,要带着个拖油瓶的沙加,我不得不找个安定的落脚点,整天藏在高天原里当常驻的挂名嫖客。
我面无表情地往墙上揍了两拳,手指立刻血淋淋的。沙加等我消停了,熟练地递过一卷绷带,然后叼着巧克力棒快乐地跑去找牛郎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