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一头雾水兀自犯难的当口,我感觉后脑勺……不,后颈部挨了利落的一记掌击,本已不堪重荷的大脑顿时果断地断了电,视野归于一片漆黑。
投影在视网膜上最后的画面,是身穿和式狩衣的东方青年单膝落地,一手搭上胸口,有板有眼地低头向我行了西方的骑士之礼。
意识飞离身体之前,我隐约听见志保在我耳边呢喃了些什么。
“……你…………骑士………王………………不起。”
…………
“——!!”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手脚酥软地躺在一张干净的单人床上。想起陷入昏睡前的情景,我立刻像弹簧一样从床垫上蹦了起来,不顾脖颈的酸痛飞快环顾四周。天花板和四壁都是一片无垢的雪白,看来是本部的某间医疗室。
这么说,是志保把我……对了,我要阻止志保把眼睛……!!
我胡乱一披外套便十万火急地跳下床去,忽然惊讶地注意到了床头柜上某样似曾相识的物事。
大捧色彩寡淡得仿若无心无魄的山百合,在熟悉的地方喷吐出熟悉的清甜芳香。
我颤巍巍地伸出手去,艰难地把花束向一边挪开,仿佛这捧花有千斤重似的。果然,花束下方端端正正摆放着一张写满蝇头小字的信笺,是我曾在夜袭通告书上见过一次的工秀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