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些“外乡人”们被问住了,领头的高阶祭司露出一丝微笑,似乎有点得意。

“不过,看在你们远道而来的份上,如果你们能为乌鲁克的女神做出一项值得称道的功绩,我就允许你们进入乌鲁克地区。”

至于是什么功绩么……高阶祭司一瞥眼见到了刚刚安静下来的枣红马。

枣红马脖子上兀自套着绳圈,现在却已经放松自如地低下头,在脚边找到了一枚看起来味道还不错的野草。

刚才在枣红马这儿吃了大亏的驯马人,见到祭司的眼神,全都悄咪咪地往后退了半步,把位置都让给远方来的旅行团。

“这么着吧,如果你们能替女神驯服这匹健马,把它妥妥当当地拴进女神的马厩,那么本人就欢迎你们进入乌鲁克。”

“年轻的人们,你们做得到吗?”真正的高阶祭司出声垂询。

旅行团中的青年男女们,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驯马,这谁会呀?

再说刚才这匹马的表现着实令人“刮目相看”,把那些经验老到的驯马人全都给“放倒”了。年轻的人们,就算是能凭一腔方刚气血,也奈何不了这只疯起来疯批一样的烈马。

小哈姆提扭头看身后的伊南,脸上挂着用自知之明写就的为难。

伊南也冲他们摇了摇头,表示此事可以从长计议,现在不用着急。

反正她掌握着古达交给她的那枚玉石匕首,用这个人情换取进入乌鲁克的机会,应该是小菜一碟。

只是对面的祭司似乎看出了他们退缩的意思,挂上了一抹揶揄的笑容:“既然连这一点诚意都没有,又没有半点胆识……还想进入乌鲁克?”

“年轻人,我若是你们,我早已躲回家了。”

一番话让小地方出来的年轻人们都变了脸色。试问谁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可是伊南再次向他们摇头,并且小声强调:“没有任何护具,你们就这样驯马十分危险,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办法。”

但是年轻人们依旧在犹豫:明明他们到乌鲁克来,是想挣脸而不是想丢脸的。

这时,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请问——”

开口说话的人是杜木兹。

伊南真想拦住他。

“请问,用什么方法都行吗?只要驯服了这匹马就行吗?”

他那谦卑的态度,身上陈旧的衣袍,再加上远处偶尔响起“咩咩”的叫声,很快让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感情是个羊倌儿啊!”

人们嬉笑着:“也是,羊倌儿说不定会有什么别出心裁的办法,能驯得了羊,说不定也能驯得了马。”

“可以!”高阶祭司说话的时候,脸上连肌肉都不怎么动。

“只要你能驯服这匹良驹,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当然我也不会理会你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