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菜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个错眼针头就扎进去了,带着颤音叫他,“月、月彦……”
这种针她听说过,是专门用来做羊水穿刺的,但这项科技还未成熟,需要相当的临床经验,在缺少精密的医疗器械以及优秀的妇产科医师的条件下国内根本没有引进。
“别怕,不会有事的,我不会伤害到你和孩子。 ”无惨没有在意她眼中的不安和害怕,单手解开衣服上的金属扣,消毒过后毫不犹豫地将针刺入。
立即感觉到痛,出于对孩子本能的保护欲,若菜下意识挣扎起来。
无惨按住她的肩膀,隐晦地皱了下眉,言语中尽量保持温柔人设,“若菜,你相信我吗?”
若菜自然是相信他的,深呼吸几次,努力让自己放松,“我没事了,继续吧。”
现在月份还不大,羊膜腔里的羊水不够多,无惨也怕刺伤胎儿,所以边感应胎儿的位置边小心地继续让针头深/入。
若菜呼吸一滞,针穿过腹壁和子/宫壁带来的落空感让她整颗心悬起,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好在胎儿和无惨之间有一种密切的联系,鬼的孩子也没那么脆弱,顺利地抽取了20毫升羊水,只占羊水总量的十几分之一,不会引起子/宫腔骤然变小而流产。
处理好手术后续,无惨拿着羊水去一旁制片和染色,若菜还躺在那,用消毒过的医用纱布压迫伤处,全身无力,暂时起不来。
约摸过了两三个小时,若菜躺在那无事可做正昏昏欲睡的时候无惨回来了,唇角的弧线放松,看得出来心情不错,难得带了些真心地替她盖了张薄毯,“就算现在天气热也不能什么都不盖地睡觉。”
若菜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的,反应有些迟钝。
无惨也没在意,只想着一千年了难得有好消息,本来他还担心她肚子里的会是个人类,亦或者半人半鬼,没想到是完完全全继承了他血液的鬼。
这代表他可以在这个孩子身上做实验,药物成功研制出来后用在他自己身上大概率也不会出现排斥反应。
孩子。
流着他血的孩子。
无惨很快忽略了划过心底的那丝微弱的情绪,一心扑在研究上。
若菜没觉得不对,他向来如此,恨不得长在实验室里,不过最近意外地体贴了许多。
她说不上来这种转变,只把这份转变归功于做父亲的喜悦,时间匆匆流过,平坦的腹部变得隆起,伽百子也被无惨送去了学校。
若菜本想亲自打理,却因为最近越来越不适和沉重的身体而无法出门,连面也没有见上,只通过电话得知她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