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不敢想下去,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若菜该怎么办?她好像和那个藤本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糟了!刚才他的话肯定被若菜听到了!

炭治郎慢了一步,若菜已经冲出去把女仆拦了下来。

女仆伺候了藤本家两代人,自然认识她,这会面上还能勉强维持笑容,借着弯腰的动作不着痕迹地把手臂收拢些,“若菜小姐,您这么晚还没有睡吗?”

“玛丽安,我们认识也好多年了,你的表情管理真是退步了许多,还是说府上发生的事实在是超出了常理?”

额头沁出一丝冷汗,玛丽安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她,即使这样也能感受到那股咄咄逼人的视线,手不自禁地颤抖,腰弯得更低了,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您在说什么啊若菜小姐,已经很晚了,快回房歇息吧。”

“你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若菜低低垂着眸,细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叫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炭治郎有些担心她,从阴影处走出来,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经历过家人变成鬼的绝望。但他很清楚,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祢豆子这样恢复过来,一旦吃了人/肉,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玛丽安心跳猛停,张开嘴大口大口呼吸,刘海都被汗水打湿了。

若菜也不想为难她,这种时候能选择留下来是玛丽安对藤本父子俩最大的尽忠,似悲似哀地叹息一声,片刻后说,“玛丽安,带我去见见要哥哥吧。”

最初的不安过后,玛丽安对若菜的态度产生了怀疑,她似乎知道要少爷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若不是亲眼见到怎么可能会相信,难道说……她见到过?

那么她这个时候造访藤本家也很蹊跷,是不是一开始就是冲着这件事来的?会不会有办法能够救要少爷?

哪怕只是一丝渺小的希望,玛丽安也满含泪水地向她一再鞠躬,然后帮他们带路。

炭治郎轻轻把祢豆子往若菜的方向推了推,祢豆子不知道他哥为什么这样做,依然高高兴兴地抱住若菜的胳膊,拿脸往上蹭的时候觉得她身上的这件衣服实在是难闻,眉头皱得紧紧的。

若菜闭了闭眼,调整好情绪,冲炭治郎感激一笑,“谢谢,你是在担心我吧?没关系的,我没有那样脆弱。”

炭治郎注视她许久,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到了主宅,玛丽安径直把他们带到地下室,穿过长长的通道,来到最里面一间房间,“老爷现在没在这边,对于带若菜小姐来这里一事,待会我会亲自向老爷请罪,现在就请若菜小姐救救少爷吧,他还年轻……”

她从小看着要长大,说句僭越的话,是把要当做自己孩子一样疼爱照顾的。

炭治郎隐晦地看了眼安安静静待在若菜身旁的祢豆子,千百年来,一旦变成鬼,就没有再变回人类的前例,但不能放弃,一旦放弃了,等待在前方的,就真的只是深渊了。

若菜把手放到门把上,突然有些担心地看向站在后面的炭治郎,炭治郎是猎鬼人,专门猎杀食/人/鬼。

“刚才距离太远,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他没有吃过人,气味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