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嫌弃那道清蒸鱼被康熙动过两筷子没有用,她不嫌弃胤禛,但是嫌弃康熙啊。胤禛注意到了,亲自给她夹了一筷子完好的鱼肉。

若是她今日真放着这道清蒸鱼不用,不用明日康熙便会知道。皇阿玛是什么样的人,胤禛再清楚不过。

多疑又小心眼。

爱新觉罗家的男人素来如此。四贝勒府里还好,在行宫,康熙无所不知。

魏紫生气地瘪了瘪嘴,过了会儿放着鱼肉的碗又被胤禛不着痕迹地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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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忽然起了雾,雾气在树影与水波间弥漫,殿外挂了数倍于往常的灯笼,才照亮了这周围小小一圈的地界。

魏紫湿着头发坐在窗边看着朦胧的月亮,眉芳在她身后用棉布一下下轻柔地擦拭着黑色绸缎般的发丝。

用完加的晚膳后胤禛先去了西配殿看胖儿子,随后便去了前殿处理书房里堆积的拜帖和杂物,估摸着还要再同弘昀说会话。

魏紫则是先去沐浴了。这处宫殿有白玉池,虽说不及天然温泉也比木桶舒坦多了。毕竟木桶再大再宽敞再华美也是个木桶不是?

若不是今日来了府里那封信,魏紫还想拉着胤禛一道去试试白玉池呢。

食色性也嘛!

眉芳感觉手下的身躯忽然颤了两下,歪着身子看了看,魏紫竟然冷不丁地笑了起来,也跟着傻笑道:“侧福晋笑什么呢,吓得奴婢差点扯了您的头发。”

与眉芳等人相处的日子久了后,魏紫同她们说话向来坦率,这会儿却不知怎的莫名不想告诉眉芳自己在想胤禛,便清了清嗓子道:“在想你上回读的话本,怎么就只写了一半呢,后面什么样到现在也不知道。”

一提这个眉芳便愤气填膺:“那些个写话本的先生真真是坏透了,一个故事非要分成好几本来,奴婢恨不得冲到他面前揪着他的领子告诉奴婢后面的故事。”

魏紫却来了兴致:“那便把那些先生都找出来,把他们关起来写话本如何?”

眉芳最近被如烟和秦嬷嬷教育的省事了许多,心动着艰难道:“毕竟是文人,说不得还有功名在身……侧福晋若真是如此做了,参贝勒爷的折子怕是要堆成山了。”

魏紫幽然道:“也是……日后再……”等胤禛寿终正寝了,她修成人身了再去抓那些话本先生吧。

她后面说话的声音小,眉芳没有听到,松了棉布道:“侧福晋,头发已经干了。”

魏紫伸手摸了摸,回头笑道:“果然还是你擦的又快又轻,上回送来的珍珠你拿走吧,我这儿珍珠粉多的是,你拿着玩儿。”

自家侧福晋越来越财大气粗,眉芳早已习惯了,笑着福身道:“奴婢谢侧福晋的赏。”

魏紫解开了披风,穿着寝衣躺到了床上,她已经有些困了,什么消遣都不想做,刚沾了枕头便睡着了。

眉芳收拾了东西,悄然退了出去。

前殿走到后殿这段路,胤禛走来时身上已经湿了一层。

正殿门关了,下人都在外面,想来魏紫已经睡下了。胤禛心念一转,便先去了浴房,独自用了白玉池,又去西配殿看了一会儿小鱼,才轻步走进正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