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只剩下了米斯达一个人,他别扭了半天磨磨蹭蹭地坐到了我床边,伸手搅着我的被子边,始终没说话。
“有话快说,”我没耐心地催促他,“我困了,要睡了。”
“伊莱,”南意枪手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终于鼓足勇气抬头,一双黑眸亮晶晶地看过来,轻声说:“你还好吗?”
“不太好,吃了药后就很困。”
“我是说、那个人他……你还好吗?”
我沉默了数秒,叹了口气,重复道:“不太好。”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终于面前的人再次开口,试探般地问:“需要我……陪着你吗?”
我抬头,看向了米斯达。
他慌张了几秒,很快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认真道:“你自己说过你欠了我很多,你其实……其实还是可以补偿我的。”
我下意识警惕地抱紧了被子,不安地看着他提醒:“你想干什么?我是个病人!发烧39度的病人!”
“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他忽然气得脸红,慌乱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脱口而出地喊:“我是想说、我们、……我们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
那天我也曾经想过,要和W重新开始。
这一秒整个人才醒悟过来,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我找到了原因,就算W活下来,也不会存在什么‘重新开始’。
“有的人,”我艰难地开口:“你非常喜欢这个人,非常,但……不适合。”
“……”
“非常喜欢,但是不适合在一起。就像……就像酸和碱,就像冰和火,”我混乱地找着说辞想要努力解释清楚:“会……互相折磨。”
“我不觉得和你在一起折磨。”
我看着一脸固执的米斯达,就好像看到了过去的伊莱德文。
曾经我也可以为了站在W的身边,勉强自己忽视所有负担,最终有一天这些痛苦堆积累压在一起压垮了一切。
人在察觉到哪里不对劲时,哪怕只有一点也应该找出原因,而不是‘应该没事吧’这样说着安慰自己,然后糊弄过去。
“恋爱应该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我朝米斯达笑起来:“痛苦的感觉偶尔是挺令人着迷的,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沉溺太久之后它消耗得实在太多,不值得。米斯达,你应该找一个……和你相似的人,不用花太多力气就能互相理解,这样的人在一起才会真正的轻松快乐——”
“所以你……遇到这样的人了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