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的集中抛射成为了九胡前锋的噩梦。
当左武关守军龟缩在城墙后,城头上也有着墙廊的保护,九胡人就是想还击也找不到对象。
从天儿而降的箭矢没有准头,却犹如雨点一般将九胡前锋的锐气消去了三分。
一时间九胡前锋进退两难,只能闷着头往城墙上爬去。
两丈多高的城墙不是人力就可以翻越的,而九胡前锋携带的轻梯多是三四丈高,这样明显的目标城墙上的守军怎么会放过。
木叉,是临时制作的,但是却成为了九胡前锋的噩梦。
轻梯不比云梯,没有基座,稳固程度可想而知。
而且石脉崎岖,石头光滑,好不容易架起轻梯,只需要女墙空洞抻出来的木叉从侧旁轻轻一推,九胡人好不容易架起来的轻梯就在顷刻间侧翻。
而九胡人头顶上的箭矢却没有停歇的时候,虽然九胡人也有着自己的盾牌护身,但是本来崎岖的石脉上就很难站稳,九胡人迟迟架不起盾阵,单面盾牌总有疏忽之处,密集的箭矢敲击声让九胡前锋承受着极大的心理压力。
攻了一个时辰,九胡人连一架轻梯都没有架起来,放弃木廊防守的左武关守军,虽然没有对九胡前锋造成太多的杀伤,但是同样的自身也没有损失。
战了一个上午,九胡人冲了三次,却一次也没有登上城墙,自身在箭雨下伤亡不到五百人,但是因为躲避箭雨或者被拥挤的同伴挤压,摔死摔伤的却有小两千人。
至于左武关的损失只是弓弩手的胳膊有些乏力而已,又不是脱力,休息个把时辰即可。
战果虽然并不大,但是左武关上至苏策下至辅兵每一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前些天前哨大战,伤亡太大了,一万一千人,只有六千无损,近半的伤亡,要不是有着老卒稳着军心,否则不等九胡破城,左武关内部就会分崩离析。
索性前哨也磨光了室韦奴军,比起奴军,阿拉格巴日指挥自己人就畏手畏脚起来,倒不是阿拉格巴日心善,而是凡事都要讲一个值不值得的问题。
五万室韦人,阿拉格巴日可都丢到山谷焚为了白骨,而今天上午,两千伤亡都爬不到城墙上,这样的买卖不划算。
而苏策要的就是阿拉格巴日心中的不划算。
硬碰硬的对攻养刁了阿拉格巴日的胃口,现在左武关不再硬碰硬,而是龟缩城内,今天上午九胡前锋三次冲锋,要不是城墙空洞中时不时伸出来的木叉,阿拉格巴日险些以为城墙上没有守军。
下午九胡人没有出营,上午这场仗九胡人打的别扭至极。
与前哨不同,前后关高耸五丈,左右御,左右塞地势险要,城墙前是嶙峋石脉,前哨还可以用人命填,总归是可以和左武关守军真刀真枪干一场,而现在九胡人连人都看不到。
往往一阵箭雨就将九胡前锋攻城的队伍前后分割,要是城墙上的守军杀心重一点,今天上午可就不是两千伤亡了。
至于城墙上的重甲兵们为什么不用弓弩杀伤敌军,其实原因很简单。
大军作战,体力永远是绕不过去的坎,这些重甲兵的力气最好还是留着敌人登城的时候最好,现在让他们隔着女墙看看戏,要是对射起来,这些从全军挑选出来的三千重甲兵要是损失了,苏策可是会心疼死的。
中午,辅兵们将一桶桶煮熟粟米粥抬到各处,酱菜拌着碗中插筷的粟米粥,顶饿,而且不缺营养,粟米养人,口感不如稻米,不过军中可不说好不好吃,为国尽忠,便没有讲口腹之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