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盼与身边的人十指相扣,动了动手指,他的目光望来。
“先生不是答应我一件事么?”她柔声道,“好好活着,陪着我,可好?”
他深深看她:“好。”
丽阳喝道:“涂临,快动手!”
眼看,那涂临的大掌就要向宗长殊身上的铁链抓来,这一抓的力道极为狠毒,若叫他得手,宗长殊恐怕非死即伤了!
忽然,一声“圣旨到——!”
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宦官高亢的音量响彻院内,惊飞了一只雀鸟。他匆匆走来,扫了一眼众人:“陛下有旨——”
将手中一卷明黄圣旨打开,诵读道:“太女殿下托人送来之物,朕已命人细细查验,查明确为南疆蛊毒。”
“本朝严令此种邪术,丽阳府上却私藏南疆巫人,还有此类毒物,不知是何居心?墨染冒犯太女,手段卑劣下作,现人证物证俱在,理应伏诛。丽阳公主,朕本怜汝孤身远嫁,久离汴梁,思乡情切,这才恩准你回京养病。本想你安分守己,却,勾结乱臣,意图谋害太女殿下,朕深感痛心!命你即日起离开汴梁,从今往后,无诏不得入京!”
丽阳公主呆呆地站在原地,皇兄,这是要将她驱逐出京的意思吗?!
“至于宗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将其从内阁除名,废黜功名,剥夺官衔,贬为庶人,”
他顿了顿,“交由太女殿下处置。”
“丽阳公主,宗大人,接旨吧。”宦官面无表情地说道。
“陛下当真这么说?”
丽阳不敢置信,上前一步要逼问那宦官,却被一忽然出现的黑衣女子拦住。
君甜甜的一双手臂如铁器铸就一般,怎么也挣脱不开。
姚盼走到丽阳身边,笑了笑:
“接旨吧。”
“姑姑,”她靠近她,用气音说,“你败了。”
丽阳猛地看向她,面色阴晴不定。
又越过她,死死盯着那白衣浸血的青年。
她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说:
“殿下!您就不怕终有一天,养虎为患,终遭反噬?”
“姑姑就不必忧心了,”姚盼微笑低语,“锁链和铁锤,是驯服恶犬最有效的武器。”
她已经被背叛过一次,怎么可能在同样的地方跌倒两次呢?
“那就,祝殿下好运了。”
丽阳脸色铁青。
“姑姑才是,回了封地,不要做噩梦才好。”
回到东宫,姚盼便忙碌了起来,随着丽阳的倒台,牵扯出与江崇明的一堆旧事,弹劾如同雪花片一般飞向陛下的案台。
而定安帝的身体却每况愈下。
这一天,他将姚盼宣到紫宸殿中说了很久的话。
……
一个时辰后,姚盼从紫宸殿走了出来。
她下到丹墀,便见到那小霸王江寒练一身红衣,远远冲她招手,老爹在家里焦头烂额快要疯了,他还没心没肺的,冲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嘴唇开合,似乎在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