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大家都和他一样受到了惊吓,有些人甚至目光呆滞的看向萧卓的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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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在屋内,不断传来萧卓的大笑声。
他笑得十分欢畅。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的笑声了,似乎自从他儿子出生后,为了儿子的成长回家已来,他从来没有这样笑过。
他回家时已经年近三旬,能让他非常高兴的事情也不多了;而且在家中要操劳生意,和生意伙伴之间尔虞我诈,虽然也时常笑吟吟的,但有几分真心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应酬完生意回到家里,又有许多族中的事情要操心,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这样大笑。
可今天,他终于遇到了能够让他十分欢畅的事情。公主下嫁,他的儿子很快就能成为驸马,他们家很快就能摆脱商户的身份,成为皇亲国戚,他也能成为公主的公爹,比皇帝还大一辈!
而且大明的驸马也不是如同宋代的驸马那般只不过有个表面上的尊贵身份,毫无权势之人。现在还有几位大长公主、长公主的驸马在大都督府、在地方为官,梅驸马甚至还当着一部尚书,是大明最有权势的勋贵之一。他儿子与公主成婚后虽然不知陛下会怎么安排,但前程必定差不了。
如此这般,他怎能不高兴?怎能不大笑出声?
萧卓大笑了好一会儿,笑地自己喉咙都酸疼起来,才慢慢止住了笑声,坐到床上拿起水杯“咕嘟咕嘟”将水都喝完,吩咐萧涌道:“涌儿,给爹倒杯水。”
可他吩咐完后却没听见萧涌的回答,抬起头来看过去,就见到萧涌正坐在椅子上愣神,也不知是因为自己被赐驸马都尉,还是因为适才萧卓的笑声。
萧卓见此也不生气,又叫了一遍,萧涌这才反应过来,拿起水壶给他倒满水杯。
“涌儿,你赐为驸马都尉,高不高兴?”萧卓笑着问道。
“高兴自然是高兴的,但是,总觉得这实在是太奇幻了,就好像做梦一样,好像从前日起就在做梦。”
“前日首先梦到了自己考中举人,京城中凡是和咱们家有交情的人都来庆贺,家中热闹非凡;昨日做梦梦到被陛下召见,再次亲眼见到了陛下,而且还被陛下温言勉励几句;今日就梦到了被陛下赐婚。”
“这真是一个再美不过的梦了。如果这真的是梦,我宁愿永远活在这个梦里。”萧涌用一种很梦幻的声音说道。
“哈哈,儿子,这一切都是真的,或者说,你会永远活在这个好到不能再好的梦里,而且不论做什么都不会醒来。”萧卓笑着说道。
萧涌也笑了。他当然知道这不是梦,因为适才他听完卢义宣布的圣旨后已经用各种手段验证过自己没做梦了,到现在他的胳膊还肿着一片。他适才是在描述自己刚刚听到卢义的宣读的圣旨后的想法。
“涌儿,爹看你也已经高兴过了,就和你说正事了。”
萧卓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3,你当了驸马,对咱们家,对咱们萧氏一族都是好事,大好事,天大的好事!但对你自己是不是好事可不好说。”
“公主什么样的都有,如果你能遇到一个性子温婉,或者和你相合之人当然好,可如果遇到了一个性子刁蛮的,可就不好了。”
“做爹的会努力打听常山长公主的脾气、秉性怎么样,但咱们家从前只是商人,和皇家八竿子都够不着,未必打听的出来。而且即使打听到了她脾气不好,也没办法,只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如果,我是说如果,公主真的脾气不好,你可要记得忍耐,虽说你们是夫妻,但也是君臣,平时夫妻间开些玩笑没什么,但可一定要注意公主的心情,会看脸色,万不能在公主生气的时候忤逆了她。”
“还有,你也一定注意,公主府里的下人也不能得罪。有些人是从小伺候公主的,情分不同;即使那些建公主府后才拨过来的下人,也没准在宫里有什么关系,不能得罪。”
萧卓嘱咐了许多。但越嘱咐他越觉得奇怪,又想了想才想明白:‘我这好像当爹的嘱咐出嫁的女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