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开始,他还能每天见到她,听到她那烦人的声音。

后来,一星期见到一次,再后来,一个月,两个月……

他在某个深冬,大雪覆盖的夜晚见到她的时候,她站在他的房门口,全身裹的像是只企鹅,即使如此,脸颊和鼻尖也被冻得通红,那双泛着不自然的紫红色的手里捧着一个小蛋糕。

笑的傻里傻气的告诉他,“恭弥,今天又是除夕夜了,给你吃蛋糕!”

说起来……

这只麻烦的小动物似乎每年都很执着这些毫无意义的仪式,比如说,总是在他随口说出来敷衍她的那个节日的时候,给他送生日礼物,在夏日祭的时候笨拙的踩着木屐拉着他去看烟火。

哦,还会犯蠢到在圣诞夜爬进他的房间,在他床头给他放礼物,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是圣诞老人给的。

他当时就站在她身后,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完全没有看到他的?

大概是因为那天晚上她冒着风雪前来,那副被冻坏的样子太过可怜,又或者,是他觉得她太麻烦想要她快点离开,他接过了那块蛋糕。

然后,他见到了一抹干净纯粹的笑颜。

那双浅色的眼眸里似是要溢出来的欢喜他完全无法理解,更不理解她为何执着于,接近他这种事。

那天晚上过后,他有半年都没有再见过星见遥。

直到某次他因为换季感冒,反复几天都不见好,在医院待了两天,在手术室门口,见到了被医生和护士所拥簇着,躺在那里面色苍白,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死去的她。

她被推着快速的从他眼前移过,脑海里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和记忆里那天晚上,那个被冻的泛红却干净温暖的笑颜渐渐重合了。

他叫住了一个医生,询问她的情况。

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快,他就得知了她的所有病情。

原来,她要死了。

死亡……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