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捆竹简,他一一打开查看,发现字迹真的全都一样,头皮突然猛地一下子发冷……
戌时,也就是后世的十九点钟的样子,天将黑未黑,万物朦胧。
一群手持青铜斧钺杖栉节,穿艳丽绢衣戴素冠的人群突然涌进博望苑的林薮学院,他们穿院而过,直奔先生的办公屋。
他们赫然是一群绣衣使者。
打头阵的一名侍者举起斧子将门栓砍断,一脚把门踢开。
四五名侍者轰隆一下子闯了进去。
一名侍者翻找着堆在桌案上的竹简,突然找到了一捆,攥在手里,便跑了出来。
“大人,反诗找到了!”
侍者将那捆竹简高高举起递给了绣衣御史王贺。
王贺打开来,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果然是反诗!将所有证物统统带走!立刻将题反诗之人抓捕归案!夫子也不能放过,说明是他怂恿的呢!”
“喏!”
侍者答应一声,便转身一挥手,“把所有反诗统统带走!”
间隔时间不长,这群绣衣使者轰隆隆闯进了掖廷宫,直奔张贺的宿舍区。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张贺急忙来到屋门外,挡住了王贺进屋搜查。
望着将整个宿舍区团团包围的绣衣使者,张贺的眉头皱得老高。
“张大人,本官也是奉旨办案,请勿阻挠。”王贺挺着胸脯,眼睛向下四十五度看着面前的张贺。冷冷说到。
绣衣御史虽然是侍御史的一种,但官位很低,也不是常设官位。
但绣衣使者是汉武帝专门挑选,用于他专权办案,所以有种无官阶却有实权的特权。
而且,他们直接听命于皇帝,直接对皇帝负责,往往冷若冰霜,不讲情面,朝廷上的大小官员都被他们的淫威所震慑。
张贺顿觉很是棘手。
他们这种人就跟瘟疫一样,在哪里出现,哪里就遭殃无数。
张贺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为了不让自己和掖廷宫里面的人收到伤害,也就打着胆子进行了冷颜对抗。
“大胆!没有陛下的手谕,怎可随意扰乱公务场所?近几日大家都在为王夫人寿诞宴会做着准备,你们若惊吓了他们,耽误了工序,陛下怪罪下来,你们担得起吗?”
王贺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竹简说到:“今日有人告发刘病已题反诗一首,现在认证物证皆在,还不赶快让开!”
“什么?什么反诗!”张贺这才知道这群绣衣使者是奔着抓刘病已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