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看里德尔恶狠狠的表情,菲奥娜仔细地用纱布擦掉伤口处的血污,以及顺着腹肌的沟壑往下淌的白鲜香精,然后让他站起来,拿出干净的绷带替他缠上。

里德尔很高,菲奥娜则十分娇小,两人差了有十英寸,面对面站着,她的头刚刚及到他的肩膀,这个高度倒是正好让她可以不费力地去缠绕他肋下的伤口。

只是在绷带从前面绕到后背时,她必须极近地靠向他,才能让环绕在他背后的双手上顺利地交接绷带。

里德尔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但等到两个人都静下来不说话,每次菲奥娜的手从他平举的双臂下环住他的身体时,她几乎快要贴在他胸口上的侧脸,和他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之间,产生了一种隐约的热度感应,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张力充塞在那狭小的缝隙之间,难以形容究竟是在用力地排斥,还是要去紧紧地吸附。

灰色的头发随着菲奥娜的动作不时地从里德尔的胸膛上扫过,里德尔能忍住痛,这种若有似无的瘙痒却让他有些不太舒服地扭动了下脖子。

这个伤口里德尔其实完全可以自己处理,但他就是不想让始作俑者闲着,一定要折腾她一下报复回来才觉得心里舒坦一点。

只是现在看来,也没舒坦多少。

“你为什么不用魔杖?”里德尔随便找了个话题打破沉默的氛围。

“也许是怕一拿出来你又把它打飞了。”菲奥娜不太认真地回答。

她说话时刚好贴近了里德尔,温热的吐息在冰冷的空气中立刻凝结并黏着在了里德尔的心口,让他后背一麻,整个上半身的皮肤都不受控住地涌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