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看出我对他的说法态度极其敷衍,但碍于时候已晚,他只好放弃游说,急匆匆地赶回市里。
我回到家,走进客厅。想起法官说过座机无法接通,拿出被拔掉的电话线却迟迟不敢安上去。
如今想毁掉一个人,完全不需要脏了自己的手。间接化的言语暴力迫害足以让人们选择杀死某人或是被杀。而特定的、不断重复的铃声则从精神上折磨、摧残以至瓦解人的理智。
如果电话铃声再度响起该怎么办?
如果它响个不停该怎么办?
如果日复一日的骚扰依旧存在该怎么办?
似乎,在我的前面,还有数千个这样绝望的日子。我想。最终把电话线收回了抽屉。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并没有力气去过多地关心你和梵妮。多天以来为案件奔波忙碌使得人身心俱疲。睡意袭来。可当神经松弛之际,却又无法摆脱紧张所带来的持续感,搅的人难以入眠。我微阖着眼,头脑放弃思考,但知觉还很警觉。
半梦半醒间,我看到梵妮出现在房间里。她轻巧地移动。身影柔和,美如魅影。这是梦,我不想醒来。
她慢慢靠近,停在我面前。用她那双娇媚、勾人心魄的眼注视着我。我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只好回望她。就这样过了一会儿。
倏地,她抬起手臂伸向我。
你是要跳舞吗?
我试探性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