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见到他们会怎样?”你问。

“我会毫不犹豫亲手杀了他们。”戈登说,“我是个失败者,布鲁斯。你可千万不要跟我学。”

“不。你不是。十一岁那年,有个人为刚刚失去双亲的小男孩披上外套,让他知道人生还能继续。那时他就成为了我心中的英雄,一直如此。”

“谢谢你的安慰,布鲁斯。”戈登拍了拍你的肩膀,然后看向我。

“我该走了。”

虽然我知道现在道歉也改变不了什么,但话若是讲不出口就会变成巨石压在心头。

“对不起。”我郑重地道了歉。如果不是我的请求,他也不会掺和进梵妮的事。

“你我不需要道歉,那帮人是存了心要把我搞下去。就算它没有发生,他们还会找其他的借口。”他露出一抹苦笑,“我现在做私家侦探维持生计。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记得来照顾我的生意。”

戈登走了。他的影子被阳光拖的好长好长。

人散了。我们从悲痛中醒来,发现现实已经大步迈向不可预知的深渊。时间才过去了七天。浑浑噩噩的像场不真实的梦魇。

舆论风暴愈演愈烈。有小道消息称杰罗麦是受了弟弟死亡的刺激才会发疯。死人是没办法承受生者的怒火。于是罪责立马转向了当初射杀杰罗姆的人。再加上最近名人相继离世,媒体摇摇笔杆子,添油加醋一番。那些笔者媒体原本一直称呼她“洛佩斯夫人”,现在却简单地叫她“梵妮”。仿佛他们认为一个被男子冠上的姓氏比女子的名字本身更高贵似的。

言语和文字都是有力量的东西。这些东西杀起人来,比枪比炸,弹还要可怕。在民众眼里,梵妮已不再仅仅是个拿孩子搞性,交易的人这么简单,她赫然成了厄运和不幸的象征。

从墓园回来后的当天中午,我看到梵妮坐在沙发上闭着眼休息。她的面前摆着一张写满电话号码的纸(大部分被涂抹勾掉了),手机还亮着。地上散落着我今早尚未来得及看的报纸,我读过后便知道了原因。你把脑袋凑过来,我把关键的部分指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