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认为,还是因地制宜的好,银州人口现在绝大多数还是农民,那就先出一套教材,与现实相结合,教人名、地名、庄稼、日常生活用品,等到这些学会了,再教其他的不迟。

决定了工作方向之后,很多事情都不用她自己去完成。

从前在别离院的姑娘,很多都是农女,被父母卖给了萧别离,而萧别离这人做的最大的一件好事就是,他找了很多老师,教这些姑娘们琴棋书画。

虽然说他做这些事,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出于一种想让“商品”卖出更高价格的心态。

不过对如今的李鱼来说,倒还真解了燃眉之急。

她叫了翠浓来,问翠浓愿不愿意下乡去扫盲,当女夫子。

翠浓登时瞪大了双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夫子”一词,在中国的话语体系之中,地位那可不是一般的尊崇。像翠浓这样从别离院出来的伎女,怕是根本想不到,有一天,“女先生”这词会和她们扯上关系。

富贵人家的小姐也要读书识字,所以这天下本就有许多博学的女先生,只不过一般都是贞洁烈女,品行没的说的那种,教的也是女四书。

像翠浓一般的女人,就算读的书再多,认的字再全,也总叫人看不起的。

李鱼见翠浓惊诧不已,便笑道:“有什么不可以?教一些愚夫愚妇认自己的名字而已,你肚中那样多的诗书,早够用了。”

翠浓仍是瞪大双眼,结结巴巴道:“殿……殿下,不是,我,我不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