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摸得欣羡不已:“光这件衣服就是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这衣服冬日里上身应该很能御寒吧!”
罗炜用力拍了拍胸脯:“怎么能说很能御寒呢,穿上身那是相当的暖和,就跟捂在被窝里一样一样的。再看这条裤子,大食国的牛仔面料,厚实、牢靠、耐脏、耐洗,一条裤子十好几年穿下来都不带磨损的,船员们都爱它。还有这鞋,款式没见过吧,鞋底带着气垫,巴林冯特产的小牛皮鞣制,就这鞋,穿在脚上,一口气走10里地都不累人。”
西门庆眼巴巴的瞅了一会儿,然后说:“这一身好虽好,但眼下已近春末夏初,炜堂哥你这一身,可能不太合时宜。”
罗炜眼珠一转,闭上眼叹了口气:“说实在的,我们这些在海上讨生活的也不都一直一帆风顺。”
西门庆表示理解:“生意么,有挣有赔,很正常。”
“虽然我在三佛齐那边还有偌大家业,但这回是真的栽到家了,拉了三船货从非洲东海岸返回三佛齐,结果碰上了大风暴,两艘船不知道被冲去了哪里,我的那艘船被掀翻,险些丧命,我抱着一片木板在海上漂了两天一夜之后,好运的碰上了来大宋做生意的同行将我救起,还说在附近港口补给的时候见到了我另外两艘船。”
“依照我的本意是想去跟我的船员们汇合的,但也不好意思耽搁人家的行程,于是只请人帮忙捎带个口信回去,便跟着搭救我的同行的船到了广州,之后一路北上,中途才想着分开,回父亲说的老家来看看。一则是想看看,二则么,经此一遭,我也有些怕了,你说,我家大业大的又何苦来哉冒这份险呢?所以我这里盘算着,晚些随着同行的船队回程之后,是不是要把三佛齐那边的产业处理掉,将全家老小迁回咱大宋,甚至就落户在咱老家这边。”
罗炜说话的过程中,西门庆肚子里的小算盘已经扒拉开了,甭管这位堂兄的身份是真是假,关键还得看有多少利可图不是。
罗炜当然明白,亲不亲戚的就是个说法,就像三国里头,汉献帝一句“帝排世谱,则玄德乃帝之叔也”,并不是他真承认有这么个长辈,而是时局逼得他不得不承认这位刘皇叔。对于西门庆,如果不拿出点足够支撑豪富人设的东西来,很难取信于这位尚算精明的家伙。
罗炜在两边的口袋里掏啊掏,摸到了一把车钥匙、一串房门钥匙、几个钢镚和一只手机,这才松了口气,冲着西门庆招了招手:“给你看几样我从非洲东海岸几个部落那边带回来的稀罕物件。”说着,他先摸出了两个一元的硬币。
这两枚硬币正面写着“1元”,下头是大写的“yi yuan”和一丛牡丹花,背面的中间是个大大的国徽,上头半圈大写着“huaxia ren yhang”,下头半圈写着“2022”。相当普通的硬币,但由于是钢芯镀镍的材质,加上在大宋这会儿前所未见的精致雕刻抛光工艺,映照着天上的日光,在西门庆这个土包子的眼中格外的熠熠生辉了起来。
他稀罕的捏在手里来回抚摸,还贴在脸上感受了一下,就差伸舌头舔一口了,又拿在手里颠了颠:“嚯,这分量着实不轻呀,未请教,这是何材料?”
罗炜继续他的信口雌黄:“这叫帛金,寓意像未经染色的丝帛一般的金子。”
西门庆的哈喇子差点掉下来,吸溜了一下口水道:“这,挺值钱吧!”
罗炜摇了摇头:“在非洲的那些部落里,这东西算不得什么,但是一旦离开了那里,单这份材料,拿三倍的金子都换不到,何况这种水平的手艺,是不是前所未见?”
西门庆爱不释手的瞧了又瞧,指着他不认得的那些字母和阿拉伯数字问:“这写的都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