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子婶表示,铺子总这么关着不是事儿,街坊都有意见了,大官人因为过于任性,娘子忍无可忍,在修理了他一通之后,命人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拆了,一切恢复正常。
罗炜对付完早餐,溜溜达达的去了铺子,老远便看到了那只挑高摆放的猪头,走近了才发现,肉铺的生意出奇的红火。原以为这间铺面并不大,没想到正经做生意的时候店伙计会另外抬出两条顶上挂着一根铁线,悬有一排铁钩的特制长案,长案垂直摆在柜台两边,十来名伙计两人一组,一刀一案板,面前是整扇的猪肉,铁钩上另悬挂着三五片肉,差不多每个伙计面前都围着一二名提着篮子的买家。
镇关西则翘着二郎腿坐在当间的柜台后头,一手蒲扇一手茶缸,一派指点江山的看着手下人的忙活。罗炜搬了把椅子凑在他跟前:“怎么,有胆子出门了?”
镇关西叹了口气:“我要是再赖在家里,不等鲁智深打死我,我娘子就能修理得我金光闪闪了。再者,鲁智深现在苦大仇深的对象应该是柳氏,有什么必要来找我麻烦。”
罗炜的目光忽然投向右边,怔了一下,口中喃喃:“这可,不一定,吧!”
镇关西随着罗炜的视线看了过去,整个人不好了,一下子钻到了柜台底下。
只见鲁智深上前几步,抱拳微微一躬身:“原来是罗兄弟,还请问,郑屠何在?”
罗炜才站起来,刚回了个礼,就险些被抱着他小腿的镇关西拉得再度坐下,用脚死命的踢了踢他:“你找他有何事?”
鲁智深说:“关于大,哦不,是柳氏之事,我有话问他。”
罗炜不由得抖了抖:“提辖哥哥,你能别这么说话吗,感觉瘆得慌。”
鲁智深也皱了皱眉,怀疑的上下打量罗炜:“罗兄弟,你可不曾告知在下,你与郑屠相熟。”
罗炜说:“你不是也没问吗?”镇关西则在他底下比手画脚比嘴型的表示,让罗炜试探一下,鲁智深是不是打算揍他,于是罗炜问道,“你和那个柳氏之间的恩怨好像和镇关西没什么关系了吧,难不成这也要找他算账吗?”
鲁智深摆手:“非也非也,在下素知大,那位的品性,也听她说了之前的事情,只是武松兄弟说得有理,有些事情不可光听一家之言?”
罗炜再次感到小腿一紧,一会儿看镇关西,一会儿看鲁智深的转达:“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柳氏之前是自愿的,郑大官人并没有强迫过她。”
鲁智深叹了口气:“这个在下已经猜到了,但是她现在缠着非嫁不可,”说着指了指跟在身后的陈都头和另外一名衙役,“江权知还派了这二位寸步不离,一副生怕在下跑了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