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不就剩哥俩,而且维持家计的只有武大郎一人吗,这么想很正常啊?” 在大家的印象中,武大郎是一个老实木讷的烂好人,还是个无房、无车、无钱的三无产品,靠成天没出息的挑着扁担满大街转悠着卖烧饼,艰难的挣俩小钱维持生计。
武松说:“我要更正一下,我家祖传卖的是炊饼,不是烧饼。”
罗炜眨眨眼:“这俩玩意儿有区别吗?”
镇关西接茬:“这个连我都知道,烧饼是有馅儿,外表烤的酥脆的,炊饼基本上和馒头差不多。”
武松点头:“在我老家那边,炊饼几乎可以涵盖绝大多数人家一天三顿的必备主食,相当于现代南方的米饭,北方的面饼,可见炊饼的市场之大。不过是蒸面团儿,你当我大哥做炊饼的手艺是哪里来的,自然是祖辈相传的,秘方经过了一代代的改造,别人家做的放凉了基本就跟石头没两样,我大哥做出来的,只要不是因为天太热捂坏了的,放上个三五天,即便外皮有些发硬了,里头却还是松软的,光是这点就没人能比。需求量摆在那里,质量上又独树一帜,加上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勤奋,这么经年累月下来,你觉得我大哥的炊饼能愁卖吗,家里能真的穷吗?”
其实,武大郎的家资是有迹可循的,《水浒传》中明确写着武大郎的炊饼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平均每天差不多能卖出去十扇笼的炊饼,一扇笼相当于一架笼屉,注意,是一架,并非一只。但凡见过外头卖包子的都知道,笼屉是可以一层层叠加的,堆叠而成的称为一架,至于能叠多高,全看火力有多壮。一般情况下,一架笼屉叠个五六层不在话下,就按照一笼10个,一扇笼50个算,十扇笼就是500个炊饼,一个炊饼大约是8文钱的价格,暂且当25的利润,就是2文钱,500个炊饼就是1000文,也就是1贯钱。
另外有明确的表述,西门庆家生药铺的一名普通的小厮,一个月的收入是两贯钱,人家武大郎卖一天烧饼至少也是这名小厮半个月的收入,何况炊饼的利润率又何止25那么点。人家武大郎既不用请伙计,又没有店铺租金,原材料的采购量又那么大,成本和利润率对半开都是有可能的,你说经年累月下来,这货得是多有钱?
何况,单从武大郎带着潘金莲来到阳谷县的租住环境就能看出,人家是真的有钱。这是一间位于紫石街临街的小二楼,整个一层都是武大郎的专属“工作室”和铺面,而二层才是生活区,居住、用餐、沐浴、待客,反正日常转悠,光一个二层就够用了,可见这面积着实不小。
综上所述,养着一个烧钱习武的败家弟弟,娶了一个从精神出轨到身体出轨的败家媳妇的武大郎不但不穷,还是一名相当具有华夏特色的,富有吃苦耐劳精神的有钱个体户。
武松总结陈词:“其实你要是仔细看了原文,某些细节也能说明我大哥的富裕程度,不是有一段郓哥特地跑来告诉他,西门庆和潘金莲私会的情节吗,我大哥接下来的反应是当即就从身上掏了两贯钱给了郓哥作为酬谢,这两贯钱可是平常人一整月的收入,我大哥怎么可能是个穷鬼嘛!”
镇关西不禁感慨:“这年头,还是个体户挣钱呀,别看我这么风光,养着一大帮手下之余,其余的钱被娘子管得死紧,平日里身上连500文都掏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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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到了武大郎,武松当晚有些喝大发了,便跟罗炜挤了一夜,次日天没亮便摸黑离开,大约还是忌讳镇关西的口碑问题。
罗炜又睡了个回笼觉,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郑家钉门用的板子已经拆了,罗炜正好奇呢,就瞧见了买菜归来的大柱子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