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这边已经乱成一团,内院的女眷们自然也不能消停,只见女眷们纷纷披着外氅踏出了内院的大门,领头的郑娘子瞪着镇关西:“这是又折腾什么呢?”
郑娘子旁边的中年妇女一把拽住打她面前路过的一名伙计:“大柱子,你们这是干嘛呢?”
大柱子回答:“娘,是不是吵到你了。还不是大官人,大半夜的,非把兄弟们喊起来,说是即将有大恶人前来寻仇,让我们尽快安排关门封铺。”
镇关西也顾不得他媳妇,还在指挥:“这板子不够结实,对了,毛蛋,你跑一趟街尾的汪家棺材铺,要几副上好的棺材。”
罗炜黑线:“你想干嘛,提前给自己备棺材吗?”
“备什么棺材,拆了当板子使,那玩意儿贼结实,我打算用板子把大门钉死,免得那厮找不见人,闯到我家来。对了,”镇关西突然想起了什么,“还是得从源头解决,对了,彪子,你赶紧跑一趟州桥那边的潘家酒楼,找那个酒保,赶紧打发了金氏和她爹。”
彪子诶了一声,和毛蛋各取了一盏灯笼就打算出门,郑娘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且慢,当家的,你到底想干嘛?”
镇关西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媳妇解释了,支吾了半晌才说:“我这边很急,为夫现在命在旦夕,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准得出事,娘子,你行行好,暂且先别问那么多,行吗?”随即转向彪子和毛蛋,“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呀!”
郑娘子虽然心有疑虑,到底这年头的女子以夫为天,不过,她还是拦了一下彪子:“那个金氏可不是省油的灯,你确定彪子这么过去就能把人打发走了?稍等片刻。”话闭,转身,领着一帮女眷回了院子。
镇关西一屁股坐到条凳上,唉声叹气。
罗炜问:“那个金氏就是金翠莲吧!”
然后,罗炜就听到了一个令人耳熟能详的,恶心扒拉的故事。
某日,某郑姓大佬在潘家酒楼替友人接风洗尘时偶遇小金花一枚正在卖唱、另外还有小金花的老父。小金花表示因为母亲病重,她需要筹钱替母亲看病,郑姓大佬感念她的孝悌,点了几首曲子之后,给了她双倍的打赏。
几日后,友人告辞归家,送别宴仍旧安排在潘家酒楼,酒足饭饱之际,郑姓大佬在酒楼门口再次碰上了小金花父女。多日不见,小金花已是一身缟素,老父正打算把女儿卖去夕月楼,要她卖身葬母,小金花自然誓死不从。老父各种苦衷,小金花当场插上草标卖身,宁可为奴为婢,绝不肯沦落风尘。郑姓大佬为小金花的孝悌之心所感的同时,也敬重她的自尊自爱、性情刚烈,便花钱买下了她,纳回家中。
罗炜吐槽:“什么孝悌之心,什么自尊自爱,哪里有性情刚烈!啊呸,你特么就是春心萌动,馋人家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