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阿桑理都没理他——

径直走向赵流柯。

阿桑抬起赵流柯被打开的手——上面被叉子划了一下,只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白痕,又说:“我给您拿喷剂。”

男子僵在原地。

赵流柯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他冷淡地摇头,环顾四周:“不必。”

宾客们已经陆续进入大厅,最近温度下降不少,前来晚宴自然不会穿很多,于是都去了温暖的大厅,此刻除了四处走动处理桌子残余的侍应生,和几个不断瞟来眼神想看乐子的人,别的没有人。

霍襟风在旁边的触控板点了两下,接通管家,“送客人进屋。”

一身宴客燕尾服的老管家步伐匆匆从大厅出来,将那几个要看热闹的人请进屋里。

他们露出遗憾的神色。

阿桑铁手一摆,轻松把男子挤走,接着将霍襟风推回赵流柯旁边。

赵流柯垂下眼睛和霍襟风对视,他本身怒气未散,对上霍襟风同样按捺着怒意的眼神,突兀地笑了一下。

他笑得毫不掩饰,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接着猝然转身,飞出一拳正中男子面门!

男子没有任何防备,这又硬又重的一拳让他幻觉般听到自己鼻梁断裂的声音!

他被巨大的力道直接掀歪了半个身子,趔趄着后退两步,脑袋嗡鸣,没有稳住,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捂住自己流血的鼻子,难以置信地抬头,尖叫道:“你、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他说话之间因为疼痛脸面扭曲,哪还有刚才大步走来一串话惹火两个人的潇洒。

“我为什么不敢?”赵流柯轻轻一笑,“你又是谁?敢让我引咎辞职?”

他刚才迅猛的一拳仿佛是其他时空中的假象。

现在青年长身玉立,垂下眼眸看地上狼狈的花鸡。

这花鸡五彩斑斓的妆此刻几乎完全不成样子。

他的手和主人一样难以置信,颤抖着爬过主人的半边脸,把鼻腔下流出来的血液尽职尽责地抹回主人的脸上,凄惨兮兮。

“到底谁粗鲁?”赵流柯又问,他此时已经想起来这人是谁,“展慕慕,我有的是力气,如果不是你贸然冲出来,我不会掉叉子。”

他往前一步,蹲在倒在地上的展慕慕面前微笑。

他骨相很好,显得五官周正又让人舒适,现在却笑意不达眼底,皮笑肉不笑。

展慕慕被这句质问定在原地,透过他的肩膀看到坐在轮椅上脸色稍霁的霍襟风。

是啊……他是谁……如果不是亲朋好友,不可能在这里。

连今天的请帖都是他展慕慕死乞白赖找他哥要来的,展启油嘴滑舌得很,让他拿银行卡密码威胁才肯给。

这个人是谁?

他被一拳打懵的脑子到现在才活络起来,看到青年身上和霍襟风款式类似,只有颜色不同的西装。

这……不会吧……

这情况……只有霍襟风的那个听说可怜悲惨的未婚夫……

他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见青年转身,低头和男人亲密地额头相抵。

*

展慕慕,霍襟风的好友展启的弟弟,对霍襟风爱慕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