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男性声音及时把他拉了出来。霍襟风一抬头,看见醒过来的赵流柯眼也不眨地盯着他,顺便把没电的手机拿开。
《信纸》也播完了。
霍襟风手指一松。
赵流柯看他不说话,解释道:“刀口太疼就醒了。”
接着看着他。
霍襟风语气森寒,示意面前自己手里的文件夹:“这是做什么?”
赵流柯目光掠过他腿上的文件夹,随意地笑了一下:“我还没问你为什么半夜在这里,以及为什么要翻我的包,未、婚、夫。”
“哈,”霍襟风发出一个嘲讽的气音,“你出现的那么巧又怎么解释?”
赵流柯心里啊了一声。
这就对了,浑身是刺,直来直去,这就是霍襟风现在的状态。
他抿起嘴唇,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化,却没有想要制止自己。
导演老师和他说过,他太绷着了,情绪外放和爆发尤其是他的弱点,让人觉得有些不尽兴,如果可以对现实发生的事多加回应,应该会更好一些。
那个时候,从来冷静淡漠的赵流柯没听懂。
但是现在他福至心灵地懂了。
“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看着你去死,你要是再也站不起来了……怎么办。我和司机大哥本来只是想看看后花园。”
霍襟风没想到一句话就把男孩说得声线颤抖,说得他都不适应地蹙起眉头——他在心疼。
他拿着灯光遥控打开了灯,灯光大亮,看见对方骤然发红的眼皮。
赵流柯直视着他,眼里带泪:“我做错了吗?”
赵流柯抢过他手里的文件夹,硬生生把眼泪逼回去,声音闷闷的,“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我就是个脑残粉而已。”
霍襟风的目光在看到对方绑着绷带夹着夹板固定的手时凝住。
“没必要,”他厌恶地分析,“杨小颖会给你足够的钱,你们签的合约可以生效,你要是因为喜欢我就嫁给我未免太蠢,我阴晴不定还有病,死了之后你无非是被踩死的命。”
赵流柯缓缓抬头。
“我不想绑在她身上,我嫁的人是你,这个合约也该和你签。”
“和我签?”霍襟风震惊地笑了一声,“就我?一个残废?!”
“对,就你。”赵流柯冷静地打断他的话,稳稳的目光带着力道撞进他的眼底,试图看出他真实的情感,“我只是个小明星,说是一百线开外也不为过,但是我不甘心,谁不想拿影帝。”
“霍襟风,你得帮我。”
“凭什么?”霍襟风阴鸷的目光紧盯着他,瘦而长的手指敲在轮椅的扶手上,“凭我站不起来,就一定会倾囊相授?”
笃、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