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康广陵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是你师祖。”然后再阿碧惊讶表情中,将逍遥派事情说了一遍,“……我们师兄妹已经有数年没有回去见过你师祖了,你和慕容复且代替我师兄妹去看看你师祖罢……”
“原来竟有如此往事。”阿碧叹息一声,然后点头道,“伯父放心,我和慕容复定会去擂鼓山拜会师祖。”心底却是欢喜不已,伯父虽然没有说明,但只要她和慕容复去了擂鼓山,自然是要解一解那棋局,心中底气又多了几分。
第二日,康广陵和范百龄夫妇送他们出门,康广陵和范百龄对视一眼,然后拿出一封信来给她,说是到了擂鼓山若有人相拦,递上此信便可。
康广陵和范百龄并没有告之慕容复有关逍遥派事情,阿碧之前虽然告诉了慕容复逍遥派事情,但却并没有说无崖子还活着事,毕竟这件事康广陵八人也不知道,只以为是范百龄在遵循先祖遗命挑选传人。
一行人按着康广陵吩咐去了擂鼓山。阿碧虽然心中着急,想着越快去见苏星河越好,但不想节外生枝,几人一面沿路欣赏着风景,一面马车悠悠到了擂鼓山下。
车子一早上了山道,行到中午随着地势增高,马车无法再上去,留下秦章看着马车,阿碧四人下车徒步上了山。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只见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建了一个亭子,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
“好漂亮亭子!”阿依小跑进竹亭,伸手摸了摸那竹子,小脸上满是赞叹。
慕容复也跟着赞了一声:“果真不负‘聪辩先生’这个称号。”
“那是当然!”阿碧笑着扬扬下巴,想到自己也算是逍遥派人,不免心中升起自豪感,自夸起来:“这还只是小意思,我师父和八个师叔会东西,我师祖可都会!尤其祖师爷,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文韬武略,琴棋书画,算术医学等等无一不精,而且还武功超群,厉害着呢!”当然,除过感情上那啥了一点。
“真有这么厉害人?我怎么从没听师父提起过?”阿依歪着头表示不相信。
慕容复倒是相信有这样人,不过瞧着她洋洋得意样子,心中不禁失笑,道:“如此说来,待会儿见到苏老前辈,我定会和他好好请教一番。”
阿碧白了他一眼,对阿依道:“祖师爷大概已近百岁,且早些年那弃徒丁春秋所害坠落深崖,且他早些年就未曾多入江湖,别说你师父,就是那些武林前辈知道也不多。”
“哦,怪不得我没有听过。”阿依露出原来如此表情。
正巧有凉亭,几人便坐下来歇息了一会儿,正休息着,便见山道上有两个三十左右男子朝这边走来。两人皆是一样装束,脚下生风,不一会儿便到了亭前。
左边稍胖一些男子上前朝阿碧和慕容复拱了拱手,然后指指山道,做了一个请姿势。几个手势极为简单,阿碧几人自然看懂了,想来这便是苏星河建立聋哑门弟子了。不过这手势倒是叫阿碧有些惊讶,看来伯父介绍信暂时倒是用不上了。
她和慕容复对视一眼,朝两人拱手回礼,然后随着两人行去,穿过竹林,进入一个山谷,谷中尽是松树,山风吹过,松声若涛。在林间行了里许,眼前顿时开朗,来到了三间木屋前。木屋前生着一株高大古树,树下是大石堆成桌椅,一矮瘦老人坐在石凳上,手拈黑子对着桌上棋盘思索着什么。
领路两个男子走上前朝老人行了礼,依呀着做了一个手势,那老人抬头朝这边看来,露出满是皱纹脸来。不是“聪辩先生”苏星河是谁!
苏星河扫过阿碧几人,一瞬间目光如炬,尔后收了目光,点了点头,那两个男子中一个走回来带了几人上前。
渐渐走近,阿碧竟是有些紧张,慕容复似有所察觉,握了握她手。阿碧心头一暖,情绪稳了下来。待走上前,她拱手行了礼,然后掏出那封介绍信递给苏星河。
苏星河诧异了一下,却没有拒绝,接过信拆开看了,再抬头,眼中精光闪烁,却是丝毫不像个年迈老人。他先是瞥了阿碧一眼,对着她点了点头,阿碧立刻欣喜,朝他俯身拜了拜:“师祖。”然后目光落到慕容复身上,凝神打量了片刻,收回目光做了个对弈手势。
慕容复收了手中折扇,到对面坐了下来,阿碧拉住他,小声道:“若解不了认输便是,可千万别勉强。”慕容复安抚地拍拍她手表示有分寸。见识过康广陵琴艺和范百龄棋艺之后,他对这苏星河和无崖子倒是生出了一丝好奇和敬佩,如今见到真人,也确实想要讨教一二。然待他目光落到棋盘上却暗自轻咦了一声。